傅硯的臉跟她記憶中的少年一般無二,隻是多了幾分成熟的銳利棱角。

唯獨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曾經粲然的笑意和溫柔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寒冰般的冷漠肅然。

她的手微微一抖,臉上卻還維持著幾分笑意。

沈鳶走到傅硯麵前停下,看著麵前穿著迷彩服卻帥得人神共憤的前男友,眼睛彎成月亮:

“傅教官,好久不見。”

她的語氣和以前一般無二。

傅硯勉力控製住胸前的起伏,牙關都咬緊了。

仿佛這麼多年避而不見的人不是她。

男人眉眼漆黑,聲音冷若冰霜:

“我不記得我們認識。”

沈鳶一怔,接著摘下墨鏡,從容地伸手:

“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傅教官,我是沈鳶,你可以叫我阿鳶。”

阿鳶……

很久遠的稱呼,讓傅硯感覺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又傳到了四肢百骸。

傅硯盯著那隻蔥白纖細的手,目光犀利,聲音冷冰冰的:

“沈鳶,遲到二十分鍾,罰跑五圈。”

沈鳶瞥了一眼站在空地上已經集合完畢的幾個明星。

那些人甚至連迷彩服都換好了,而且個個站得筆直在太陽下暴曬。

不知道傅硯用了什麼雷硯手段才讓這些養尊處優的人這麼聽話。

“通知的不是下午五點嗎?”

“文件上寫了提前半小時集合點名。”

這種事她怎麼知道,來之前她隻顧著緊張了。

傅硯環抱雙臂,臉色緊繃,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沈鳶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的高跟鞋,癟了癟嘴。

“先讓我換雙鞋行不行?”

傅硯英俊的麵容冷厲:

“現在就去跑。”

沈鳶盯著傅硯看,沒有委屈也沒有抱怨。

那張臉蛋五官小巧精致,嘴唇是濃蜜的粉色。

一雙棕色眼睛流盼生輝,眼尾還塗上了淡淡的紅暈,看起來無辜又嬌豔。

傅硯像一塊冷硬的石頭一樣毫無反應。

沈鳶湊上前幾步,用眸光細細描摹傅硯的五官。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沈鳶的話隻有他一個人能聽到。

輕飄飄,軟軟的像一團棉花糖。

“這步嘛我會跑,但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訴你,我來這裏不為別的,隻為傅教官你這個人。”

說完把行李箱塞給傅硯,身子擦著他過去。

傅硯手臂能感覺到沈鳶頭發滑過的觸感。

但比起發絲,更清晰地是女人的手指輕輕撓過他手背的那一瞬。

癢癢的,惹得他渾身一震。

別人隻能看到傅硯定在原地的高大背影,看不到他深邃晦暗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