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檔,又開坑了)

人間三月,正是芳菲爛漫的好時節。

清晨,陽光如輕紗般透過淡淡的雲層,輕柔地灑向大地。

林野早早地起了床,趁著天光微亮,手提兩隻木桶,邁著步伐向河邊走去。

河邊,水汽氤氳,透著絲絲涼意。

林野熟練地將木桶放入河中,裝滿水後,挑著兩桶水踏上回程。

回程路上,一艘小船緩緩駛來,船上的阿婆熱情地叫賣著:“新鮮的鯉魚嘞,活蹦亂跳的!還有這冒尖的迎春花,嬌豔欲滴喲!”

那鯉魚在水桶裏歡快地遊動著,濺起水花一看剛撈上來的;迎春花則嬌豔地綻放著,嫩黃的花朵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碼頭邊,力夫們早已挑著扁擔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早間的微風輕輕拂過,帶著春日的氣息,讓人感到格外愜意。瞧著這明媚的天光,無疑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林野路過巷口,聞到了熟悉的豆漿油條的香味,便順手買了豆漿油條,還特意要了兩碗綠豆粥。

林野回到家中,家裏可不隻他一個人住著,還有個“小拖油瓶”。

小院裏,一個半大的小人兒正站在那兒,一頭毛茸茸的小卷毛就像剛彈過的棉花,蓬鬆柔軟。

他閉著眼睛,手裏拿著一根柳枝,正往鼻孔裏搗鼓著,模樣十分滑稽。

林野忍不住睜眼瞧了一會兒,這小家夥半天沒個動靜,原來是在那兒打著瞌睡,放鬆極了,兩隻毛茸茸的耳朵豎著,一看就不是人族。

過了一會兒,林野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便將兩桶水“哐當”一聲倒入水缸裏。

這聲響可不小,一下子驚醒了旁邊正在覓食的雀鳥。那雀鳥受驚後,撲棱著翅膀,“嘰嘰喳喳”地叫著,慌亂地飛走了。

傻鳥飛走了

可柳枝枝依舊沒有被吵醒,打瞌睡打得那叫一個香。

林野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

他剛把水桶放下,空閑下來的一隻手就迅速地伸過去,在柳枝枝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一個板栗。

昨夜翻話本吃零嘴到三更半夜的柳枝枝,一下子被痛醒了,嚇得耳朵“唰”地一下縮了回去。

他睜開眼,就看到自家主人一身月藍色的布衣,發尾上繞著一圈鮮豔的紅繩,整個人顯得清爽又利落。

柳枝枝心裏想著:長得是真不錯,可這脾氣也是真壞。

今年他十四歲,站在林野旁邊,生生地矮了一頭。柳枝枝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大妖,竟然還沒有一個人高,心情頓時壞了幾分,沒好氣地開口道:“你老回來了,那麼大個動靜,還以為哪家拆房子的呢!”

林野聽了,捏了捏手指骨,沒好氣地想著:這小兔崽子,一陣子不收拾,皮又厚了三分。

還沒等林野開口,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林大哥,昨個我把李嬸曬的臘腸分了你一些,你沒在家,我就放在缸裏了,你先去看一看那壇子的臘腸還剩多少。”

柳枝枝一聽這聲音,瞬間感覺了一絲“殺機”,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院子外的女孩,然後像一頭靈活的魚兒般,一溜煙就跑遠了,嘴裏還喊著:“哥,李叔有事找我,晚上別忘了給我做糖醋肉。”

話沒說完,柳枝枝就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生怕遲一會兒,林野的板子就落到他的身上。跑遠了還不忘暗暗在心裏加了一句:“告狀精”。

來的人是白爍,林野沒逮住柳枝枝,又看到了白爍,便將兩碗粥從食盒裏拿出來,輕輕地擺在石桌上,又用筷子細心地撿了兩根油條放在碟子上,微笑著說道:“小兔崽子一時半會回不來,勞駕白小姐賞光,嚐一嚐剛出的油條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