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南詔國那被貪婪徹底蒙蔽的雙眼,再也無法掩蓋其勃勃野心,迫不及待地率先撕破了長久以來維持的和平偽裝,悍然發動了戰爭。黎明的微光才剛剛在遙遠的天際小心翼翼地暈染開來,那如輕紗般的淡薄光亮,還遠未完全驅散那濃重黑夜所遺留的沉沉陰霾。在大唐與南詔國接壤的漫長邊境線上,陡然間,沉悶且極具穿透力的戰鼓聲轟然響起。那鼓聲一聲接著一聲,每一下都敲打得極為有力,像是裹挾著無盡的肅殺之氣,仿佛是從地獄最深處掙脫束縛傳來的惡鬼咆哮,帶著令人膽寒的驚悚,直直鑽進人的心底,讓聽到的人毛骨悚然,寒毛不由自主地根根直豎,一種本能的恐懼瞬間在心頭蔓延。
南詔國的軍隊仿若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的潮水,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毫無顧忌地越過了邊境線。他們身著烏沉沉的黑色鎧甲,那鎧甲在黯淡的夜色下泛著冰冷的光,猶如一層寒霜附於其上。士兵們手中緊握著鋒利的長刀,刀刃閃爍著森寒的冷芒,每一道寒光都似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殺戮。在夜色那天然的掩護下,他們恰似一群餓了許久、紅著眼的惡狼,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迫不及待地朝著大唐的邊境城鎮瘋狂撲來。他們的步伐急促而沉重,踏在大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架勢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盡,城鎮中的房屋、百姓,乃至整個大唐邊境的安寧,都將在他們的鐵蹄下化為齏粉。
邊境城鎮毫無防備,瞬間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百姓們還沉浸在睡夢中,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他們睡眼惺忪地睜開眼,隻看到熊熊燃燒的大火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滾滾濃煙不斷升騰而起。與此同時,喊殺聲、哭喊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奏響了一曲人間最淒慘的悲歌。房屋在戰火的肆虐下,不堪重負,轟然倒塌,揚起漫天的塵土。百姓們驚慌失措,像沒頭的蒼蠅般四處奔逃,可街道上到處都是慌亂的人群和橫衝直撞的敵軍,他們根本無處可躲。年幼的孩子們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瑟瑟發抖,隻能緊緊地抱住父母,那小小的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年邁體弱的老人們在慌亂的人群中,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可周圍的人都自顧不暇,根本沒有人有精力去攙扶他們。邊境的百姓們就這樣紛紛被卷入了戰火的漩渦之中,生命如同風中殘燭般脆弱,隨時可能熄滅,財產也在這場戰爭中化為烏有,受到了嚴重的威脅。整個城鎮都被一層厚厚的死亡和恐懼的陰影所籠罩,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
陳墨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臨危受命,被帝王委以大唐軍隊統帥的重任。那一日,陽光灑落在校場上,他身披熠熠生輝的銀色戰甲,戰甲上的鱗片在日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在訴說著它經曆過的無數次戰鬥。頭戴的金色頭盔,更襯得他英姿颯爽,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堅定與果敢,好似能穿透一切陰霾。他轉過身,與許若深情對視,千言萬語盡在那一眼之中,隨後他緊握許若的手,輕聲說道:“等我歸來。” 便毅然轉身,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軍,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邊境進發,去抵禦南詔國如狼似虎的進攻。
許若則留在京城,她身著一襲素色長袍,簡約而不失莊重。多日來為戰事憂心忡忡,使得她麵容憔悴,眼眶下有著淡淡的烏青,但那眼神裏透著的堅毅,卻如同一束光,未曾有絲毫減弱。她每日天未亮便起身,協助帝王處理後方紛繁複雜的事務。一間寬敞的書房內,堆積如山的公文擺滿了桌案,她逐一審閱,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仔細斟酌每一份文書的內容。調配物資時,更是嚴謹細致,從糧草的儲備量到兵器的分配,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同時,她時刻關注著前線的戰局,通過情報網絡,不放過任何一條細微的信息,為將士們提供準確無誤的情報支持。
陳墨抵達邊境後,一刻都未曾懈怠。他騎著一匹矯健的黑色戰馬,那馬渾身如墨,四蹄生風,在戰場上肆意飛馳。他的目光如炬,仔細觀察著戰場局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他看到南詔國的軍隊來勢洶洶,士兵們個個手持利刃,吼聲震天,勇猛善戰的模樣盡顯無疑。然而,經過多日的觀察,他發現他們的戰術較為單一,總是一味地采用正麵衝鋒的方式,不顧及側翼的防守。而且軍隊內部矛盾重重,不同部落的士兵之間互相猜忌,語言溝通存在障礙,配合起來極不默契,時常出現混亂的局麵。陳墨心中暗自思量,深知這些弱點便是破敵的關鍵,於是他廢寢忘食,日夜鑽研,結合戰場實際情況,製定了一套詳細且周全的作戰計劃。
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陳墨心中早有算計,決意施展誘敵之計。他神色鎮定,有條不紊地傳令下去,士兵們心領神會,依照主帥的指令,佯裝出不敵的模樣,步伐慌亂地向後退去,手中的兵器隨意丟棄在地上,糧草輜重也顧不上收拾,營造出一幅倉皇逃竄的狼狽景象。南詔國的軍隊遠遠望見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他們本就自恃武力高強,此刻見大唐軍隊如此 “不堪一擊”,更是篤定這是一場輕鬆的勝利,興奮得大喊大叫,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毫無顧忌地深入追擊,一心想要將大唐軍隊徹底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