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一月雪漫紛飛,為天元山包裹上了一層雪白銀紗。
山腳下,幾名身穿單薄衣衫的少年,背上背滿一早下山拾取的幹柴,正沿著山門小路向山頂走去。
一名身材臃腫的少年,嘴裏叼著一根幹草,有些憤慨的小聲嘟囔道:“奶奶的,這麼冷的天還要我們下山拾柴,真當我們是雜役了?”
臃腫少年身旁的一名身形清瘦的少年,眉目清秀,眉宇間不失靈氣,聞言用手肘輕碰了下正在發牢騷的少年,小聲提醒道:“趙虎,劍宗內的規矩,外事弟子需服役三年方可參加入門測試,眼看還有一個月,這兩年多都熬過來了,不要在最後把事情搞砸。”
臃腫少年似乎很聽那少年的話,點了點頭,笑道:“孤城,我這不也就是發發牢騷嗎,當初我爹那可是拚了老本才把我送來天元劍宗的,誰知道一來就先幹上了三年苦役,到現在我連演武場是什麼樣子都還沒見過。”
被叫做孤城的少年聞言隻是微微一笑,說道:“不妨事,還有一個月就熬出頭了,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到時候能不能通過入門測試,不然到時候可就真的是白幹了三年苦役。”
臃腫少年眉頭一皺說道:“呸呸呸!你這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吉利話?我爹可是說過,當初我出生的時候天有異象,小爺必定不是凡人,區區一個入門測試還能難住你虎爺我?”
孤城聞言隻是微微一笑,片刻後抬頭望向高聳入雲的天元峰,喃喃自語道:“沒問題嗎?”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時間,終於來到了天元劍宗的柴房,幾個人有序的將背上的幹柴擺放整齊。趙虎伸了個懶腰,一拍孤城的肩頭說道:“今天是劍竹峰首座大壽,我還要去夥房幫忙,就不多陪你啦。”
孤城說道:“我還要去挑三缸水,也沒空聽你白話,去吧。”
趙虎一撅嘴,說了句虎爺去也,就向著門外跑去,片刻後就聽嘭的一聲和趙虎的一聲慘叫,一個陰陽怪氣的嗓音隨之響起:“豬腦子,你是瞎了不成?”
眾人聞聲轉身望去,不少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趙虎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驚懼。門前一名身穿錦緞長袍的尖嘴中年人正麵色陰冷的看著趙虎。
這中年人便是掌管天元劍宗外事弟子的管事,黃玄。
所有外事弟子對此人無外乎都是恐而避之,不為別的,就因為黃玄此人心胸狹隘,脾氣暴躁,經常打罵欺壓看不順眼的外事弟子,不少外事弟子連三年的苦役期都沒熬過,就因為受不了黃玄的欺壓自己跑下山去了。
看眼前的情形,誰都知道肯定是趙虎急著出門不小心撞到了黃玄,但黃玄好歹是覺醒了武魄的外門弟子,一撞之下吃虧的肯定還是趙虎,但以黃玄的脾氣,趙虎免不了要遭受一場無妄之災。
果不其然,不等趙虎出言解釋,黃玄一腳便踩在趙虎胸口,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說道:“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虎痛的咧著嘴,艱難的說道:“黃……黃總管,弟子不是故意的。”
黃玄聞言眉頭一皺,冷笑一聲說道:“哦?那你的意思是,我是故意找茬了?”說完,腳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趙虎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趙虎說不上話,隻能連連擺手。看著趙虎難受的樣子,其他外門弟子都是低頭看鞋,誰也不敢上去說一句話。
“黃總管,趙虎沒那個意思,他因為急著去夥房幫忙,出門急了些,沒看到黃總管不小心撞了您,還麻煩黃總管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趙虎這一次。”就在眾人皆暗自替趙虎感到惋惜的時候,孤城向前一步,語氣恭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