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被弄醒,看了看她,癟了癟嘴巴,腦袋往旁邊一偏,不理會她了。
圓圓:“……”
程銘倒是想來,可惜他現在在朝中的地位也很重要,根本走不開,連杭含之都因此水漲船高,****要陪著錦官城裏的奶奶太太們周旋,便隻送了封信來,對程阮和謝雲璋表示祝賀。
程阮明白哥哥也不好做,笑著給他回了信,打開信封,卻又看見一個吊墜墜了出來。
程阮拉住快要墜下去的墜子,拿到手裏來,看了看。
是一滴水滴形狀的墜子,通體呈藍色。墜子並不大,但奇的是在這不大的墜子上,竟能雕刻出複雜的紋路,並在太陽的照耀下能反射出漂亮的花紋。
程阮順著陽光的方向翻轉了一下方向,果然見其繁複花紋裏,透出了兩個字來:
阿遠。
程阮仔細看去,卻見環繞著這個名字的周圍的圖案,是當初在杭含之鐲子上見到的那一個,謝雲璋說是稱為藍翡翠的那種鳥。
程阮將吊墜握在手中,不免笑了笑。
後麵程阮又問了問關於北夷藍翡翠這種鳥的事情,說是北夷將它們當做一種吉祥如意的象征,若是身上帶有這樣的圖案的東西,就能產生庇佑的效果。程阮見此,自然明白杭含之的一片心意,心中也不免暖暖的。都說禮輕情意重,曆經千裏送過來這樣個東西,當真堪稱得上這幾個字了。何況這墜子雕工精致,可見杭含之是當真很費了一番功夫的。
程阮遂給程銘和杭含之去信表示了感謝,又邀程銘跟宋蕙儀留在北境,說此處風景甚好,若是有閑心的話,還能四處騎馬走走,可不比錦官城裏清閑?
宋蕙儀看了看程銘,笑著拍了拍程阮的手,“乖阮阮,先前我同你父親實則就商量過了,說想要去三國各處看看,隻是先前因著你懷孕的事情,放心不下,所以耽擱了。現今既然你母子平安,那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我同你父親卻是要離開錦官城了。”
程阮聞言一愣。
但是細細想想,似乎又並非不能理解。
程峪留在西唐,不管為官不為官,都會落人口舌,若不是程銘和自己都在西唐,何況根基尚淺的話,程峪恐怕早就走了。
而現今呢?
程銘已經在西唐官場站穩腳跟,連杭含之都長袖善舞能夠獨當一麵;自己跟謝雲璋也是琴瑟和諧,現今也有了孩子。對於父母來說,想必是終於能夠放下心來了。
父親一生都隻忠於東梁的皇室,所以義無反顧的支持樂正,除了他身上有澹台皇家的血脈之外,恐怕還因為澹台曄最後悔過似的囑托。
這對程峪來說,是難以拒絕的。
所以現在,程阮看了看程峪,看了看宋蕙儀,嘴角牽動了一下,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