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鷥睡眼惺忪的回她的話,“怎麼了啊……程阮?”
聲音明顯困困的。
程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程阮每每跟謝雲璋在一起的時候,鷺鷥都表示自己要避嫌,於是就跑去睡覺。最近睡覺的時間是越來越多了,經常都要叫醒他才行。
程阮在心裏跟他說了這事兒,問道:“你現在還是查不到段嘉禾的蹤跡麼?”
鷺鷥搖了搖頭,“找不到,一直找不到。嗚嗚,程阮,你可不能因為我找不到她你就要殺害我,我告訴你,我不會離開你的,恩!”
伴隨著磨刀霍霍的動作。
程阮斜睨了它一眼,又是無語又是好笑的。
“你近來看的話本子越來越奇怪了,說話也有向他們靠攏的趨勢啊。回頭你要在你那邊混不下去了,索性改行去寫話本子好了。”
鷺鷥:“……”
它擺了擺手,繼續回去睡覺去了。
程阮抬起頭來,道:“既是段承佑已經到了,那想必段嘉禾的蹤跡也不遠了。——申屠華石鬧出來的這些事,恐怕也跟他們有很大的關聯,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把申屠華石的名聲給拉低下來了,對他們真的有好處麼?”
“好處有沒有倒是不知道,隻是,葉老卻已經坐不住了。”
程阮疑惑道:“怎麼說?”
謝雲璋道:“他今日已經找上我來,再次要勸說我重回朝堂。並且態度是從未有過的堅決。”
程阮看了看他麵上的神色,十指和他相扣。
“那麼,你呢?你是打算怎麼做呢?”
謝雲璋不答反問,“那阮阮,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
當時謝雲璋辭官的時候,便同程阮道希望能夠陪著她,不必再理會那些凡塵俗世,免得自擾。卻偏偏謝雲璋沒有做到這一點。
就算不在其位,照樣想著朝堂上的事,怎麼都掙脫不出來。
程阮自然明白,有些位置,就是離開了,也不能全然地和過去割舍掉,尤其是在朝為官的,更是如此。她父親不就是這樣麼?盡管已經沒有為官了,在西唐也隻是盡量低調的行事,但是還是會有人上門請他賜教,外界的傳言裏麵也有說他是個貳臣的。
這些都是決計不可避免的事情。
程阮先前看不大開,覺得這是一件好冤枉的事情。但是現在再來看,卻還是不得不說是父親母親看的更清楚些。
到底是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何必定要遵從別人的意思。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對得起天地,別的人,又有什麼相幹呢?
所以程阮笑了一下,緊緊地握住了謝雲璋的手,微笑。
“阿九,你按照你的想法來做罷。不論如何,我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謝雲璋向她望去。
正看見她向著他微笑的神情,滿眼滿心裏,都隻是滿滿的裝著一個他。
於是他也笑了一下,湊近了她的耳廓,輕笑著說道:
“好。——不過阮阮,在這之前,我希望,能有一個我和你的孩子。”
呼吸近在咫尺,何況還是這樣的話。程阮麵上的紅一下蔓延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