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跟著一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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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景致,四處也都是光禿禿的,隻有梅花開了,然後有些迎春花俏生生的冒了個腦袋出來,隻是在寒風裏有些輕顫。
並沒有什麼好玩的,加上天氣又冷,盡管兩人都穿了大氅,但還是抵擋不住寒風一陣一陣的灌進來。程銘不忍心程阮吹風,見說完了事兒,便道:“回去罷。”
程阮應了。
隻是走到朱雀大街的時候,見茶肆裏人山人海,程阮的好奇心又上來,於是便讓轎夫停車,讓襄雪同她一並進去,去看看裏麵在講什麼話本子。
襄雪打發小二要了個小間,在二樓,取景寬闊,聲音也能清楚地傳上來,還能看到台上說書人手舞足蹈的表演。
這個位置是甚合程阮心意的,所以她要了些零嘴兒,便在這裏坐了下來。
說書人先前已經講了些了,程阮尖著耳朵聽了會兒,才發覺他說的正是本朝事。隻是化用了一個不知何處的朝代出來,連姓名都隱去了,隻留下來一個廟號。
“說起來這個高宗啊,此人先前本來隻是個王侯貴公子,論班位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論不到他的,但是偏巧呢,英宗去世的早,又沒有同輩的孩子,最後輔政的幾位大臣選來選去,卻不想相中了這個還不到弱冠之年的高宗。”
緊跟著便說了些高宗的身世,還有在位的一些表現。
若說先前程阮還沒有聽出來“大雍”是哪裏的國家的話,這會兒聽到這個高宗的家世的時候,卻免不得跟申屠華石對應了起來。完全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事情。
何況申屠蕤在位時間那樣短,也確乎擔得起英宗這個廟號。
隻是……將申屠華石說成是衰落之主的話,不知道他知道了是個什麼想法。
程阮呼吸亂想些這些有的沒的,卻聽得那說書先生繼續道:
“……諸位看官,您道是那高宗如何反應?不想他竟和輔佐大臣當庭爭了起來,要將這太監保下來,還要送到北邊邊境去。諸位想想,在聖祖時候可是就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呢,可不能讓宦官敗壞朝綱,您看看,這可不就是在亂祖宗定下的家法麼?”
底下的人轟然大笑,“這個高宗好糊塗。”
還有人吵嚷著問:“那後來呢?”
說書先生道:“後來,卻是那輔政大臣退了一步,同意了讓那小黃門去拿北邊。卻誰想啊,這個小黃門卻在路上,就被人殺了。”
“啊?”
底下的人大驚失色,“可是輔政大臣做的?”
說書人笑著晃了晃腦袋,一拍響木,微笑著說道:“諸位看官,預知後事如何,請明兒請早了嘞。”
底下人大呼掃興,一一散去,程阮抿了一口茶,問襄雪,“那個小黃門,當真死了?”
襄雪點了頭。
程阮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的目光向窗外望了過去,卻竟然看到了一個人。
一時竟然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