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快步走到正院中時,管家正攔著蕭奉,說什麼也不肯放他們進去。
程阮到時,禁軍正要拔劍。她大喝一聲:“慢著!”
管家轉過身,向著她恭敬地行了禮,“夫人。”
蕭奉也微微欠了欠身,“夫人。”
程阮身有誥命,自然受得起此拜。
她的目光轉向蕭奉,“蕭大人,這是做什麼?”
蕭奉向她解釋。
說辭和以菱打聽而來的並無二致,也如她所料,葉伯邑在朝上也並不曾站出來說過一言半語。
程阮沉默了一下,隨後道:“蕭大人因公事而來,自然無人會阻撓大人。隻是相爺罪名未確定的一日,依然是相爺,希望蕭大人秉公。”
她說完微微側身,“請。”
蕭奉向她拱了拱手,隨即一揮手,“搜!”
程阮並不擔心他們會搜出什麼,她已將信燒毀,謝雲璋的書房中自然什麼都沒有。
然而她並不可能去讓蕭奉立憑。
蕭奉奉謝雲雙的命令而來,一切都非一個立憑可證。她隻是希望蕭奉在動手的時候,不要過於粗暴。
然而,程阮的氣定神閑並沒有持續很久。
在一炷香之後,有一個小兵拿著信走到了蕭奉麵前,“大人,搜到了。”
程阮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怎麼可能?
她伸手想要拿信來看個明白,蕭奉卻搶先一步將信奪走,對著她恭敬地拱了拱手,“夫人,下官事物已完,先行告辭。”
那是重要證物,蕭奉決計不會將這個交到程阮的手中。
程阮抿了抿唇,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她隻能笑了笑,答道:“好。蕭大人請好走。”
蕭奉頷首,躬身退到門口,在門口時,他再度躬身道:“相爺暫為戴罪之身,下官隻能封鎖全府,還望夫人體諒。”
這是要將他們全部囚禁於此。
就像當初在東梁禁軍對待程家一樣。
那個時候,她可以仗著自己的年紀小而任性不肯,現在,卻再也不能了。
所以,盡管程阮已經恨得牙癢癢,她還是笑著開了口:“那是自然。”
蕭奉拱了拱手,躬身退了出去。
封鎖了也好,封鎖了,就意味著這宅子裏麵的人一個都出不去,那麼,正好自己可以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誰也在為謝雲雙而做事。先前有青嵐和青荇,而這次的事,也表示謝雲雙在府中的眼線也絕不止她們兩個。
她的目光一次掃過立於院中顫抖哭泣的那些女子,目光一寸一寸地寒涼了下來。
過了不知多久,有一個女子屈膝走上前來,向著程阮行了禮,哭泣著說道:
“夫人,我們隻是一些低位的侍妾,夫人,我們並不想死在這裏啊。”
她“咚”地一聲跪了下去,抓住了程阮的腿,“夫人,請您放我們出去吧,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人群裏有了騷動,程阮的目光掃過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然後複又將目光停在貼近自己的這個女子身上。
程阮伸手抬起了她的頭,輕輕笑了笑,“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