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吳姓官員表明並不知道這封信來自哪裏,但信上“越王親啟”的字樣卻很明顯。在詳細排查他所接觸的人之後,他將目光放在了引領群臣來他府中的那個小翰林身上。
然而卻查無此人。
他認為是無稽之談,所以並沒有全力去查。
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那麼回事?
澹台越抿了抿唇,站起身,“此事本王會詳查,你……便宜行事。”他看了看程銘,猶豫了一下,這樣說道。
程銘自然點了頭。
他看著澹台越慢慢往出走,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多謝。”
澹台越身形頓了頓,“客氣。”
而後他推開了牢獄的門。
外麵一道光亮閃來,劍身流瀉陽光,朝著他刺了過來。
澹台越就地一轉,避開首輪攻擊,這才發現這是一個蒙著臉的人。喝道:“大膽鼠輩,竟敢在宮中放肆!”
他說話的同時目光掃了掃周圍,卻悚然一驚。
原來周圍值班的官員都已經死了。
就這麼失神的一會兒,蒙麵人的劍再次沉默襲來。澹台越身邊並無武器,隻好著重於防禦,以身形移動躲閃避開他的攻擊。並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看清他武功的套路。
然而,越是看下去,就越是驚心。
因為這些招式,委實再熟悉不過了。有一些是他在用的,有一些,則是來自於宋家。
“宋荻?”
他突然挑了挑眉。
蒙麵人的身子果然一僵。
然而他依然沒有說話,隻是拚命的向著澹台越刺了過來。
橫平豎直的一招,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澹台越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大巧不工。
澹台越知道,因為他身份的敗露,所以他(宋荻)必須得滅口了。
不,原本宋荻大概就沒有想留下任何活口。
隻是因為他道破了他的身份,所以他才更想要速戰速決。
然而,為什麼呢?澹台越想不到理由。
他在思考原因的過程中有明顯的分心,何況在知道了對方是宋荻之後也存了抓活口的心思。然而宋荻卻不一樣,他動手十分狠絕,完全是不要命的姿態。
這樣大的響動,當然也驚動了程銘。
他扶著牆壁站起身,將藥一股腦兒的填進肚子裏,然後拿澹台越給他的鑰匙開了門。
和澹台越的直麵不一樣,站在背後暗處隱藏著的程銘,能更清楚的看明白場內的局勢。
宋荻是鐵了心的要他的命,澹台越卻想著要從他口中套出來點兒什麼,招式都暗含生門。所以很顯然,澹台越落了下風。
果然,很快宋荻就露出一個破綻,引著澹台越攻了過去。
於此同時,宋荻快速的轉身,手中長劍貼著澹台越的身體而過。
澹台越心知不妙,往後急急撤回,卻還是快不過宋荻的劍。
一劍當先,正中心髒。
澹台越的身體停頓在原地,腦袋慢慢向下,看見自己被捅了一個洞的心髒,並看見了心髒處汩汩而出的血液。
他囁嚅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宋荻卻將劍更進了兩分。
如是,他說不出話來了。
隻是閉上了眼。
宋荻將劍撤回,澹台越的身體徑直地倒了下去。
宋荻看也沒看,向著程銘的方向而來。
箭尖直指地麵,鮮血緩慢的流了下來。
程銘咳了兩聲,扶著牆壁慢慢走出來,他不是宋荻的對手,即使是全盛時期,他也保持這個認知,何況現在這樣受了刑的身體?
左右不過一死,那還不如出來直麵。
於是他站了出來,咳了兩聲,笑了笑,然後問道:“是不是因為程婧?”
宋荻的眼睛猛然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