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宋蕙儀同她輕聲道:“阮阮,你若有什麼事兒,也是可以去找秋葛的,他脾氣很好,就是性格現在變得有些懦弱,但是事情卻還是能夠做的很好的。”
程阮繼續乖巧的點了頭。
心裏卻在想,當時四姐姐知道了秋葛的名字之後好像挑了挑眉來著,四姐姐是認識秋葛?母親也說他在江湖中混出了些名聲,所以這樣看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啊。
同母親說完了話,程阮才肯回去,鷺鷥正在屋子裏等她,看見她回來,頓時開心的揮舞枝葉,“程阮程阮,你回來啦\(^o^)/~”
程阮開心地點了頭,“恩!”
遂把今日的事情一一說給它聽。
提到北漢的時候鷺鷥明顯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疑惑道:“不對啊,明明程婧和北漢太子段承佑勾搭上不是現在的事情啊,怎麼提前了?”
“恩?段承佑不是多年臥病獨居東宮麼?你怎麼就直接想到他那兒去了?”
鷺鷥笑著拿枝葉輕輕拍了她一下,“傻姑娘,段承佑能不出東宮就掌握群臣動向,運籌帷幄千裏之外,本身就已經是非常厲害了。何況他也不是隻在東宮之內啊,他是裝病來著。”
“啊?”程阮顯然驚訝到了。
“唔,這個容後跟你說,後麵段承佑連自己的皇位都給了程婧來著。不過我估摸著既然程婧都和段承佑有了糾纏了,想必她也不會在外麵太久了,這些日子你自己警醒些,可保不準她什麼時候就跳出來了呢。”
“恩,好。”程阮聞此,隻有乖乖點頭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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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婧被人救出,來人非常恭敬的請她到另一處屋內落腳。屋子很空,家具都很新,程婧看了看屋內,卻並沒有看到她想見的那個人。
程婧抿了抿唇,問道:“審言呢?”
“公子今日有些繁忙,所以懇請姑娘先在此待一些時日,公子過幾日便會來的。”
來人依然保持著恭敬的語氣,微微頷首,態度十分好。
程婧卻有些不問到底不肯休的態度:“幾日?”
來人愣了一下,道:“屬下並不知公子的具體安排,所以也不能給姑娘準確的日子。”
程婧抿了唇。
所以,裴審言其實還是生氣了吧?不然經曆這樣的變故,為什麼還是不肯見她?二皇子手下的人慣常的心狠手辣,她在他們手裏受了非人的折磨,他就一點都不心疼?
那人見她麵色不好,隻好匆匆交代了屋內的格局,及屋內所有的東西,方便程婧生存。見程婧點頭表示都明白了,那人便匆匆的離去了。
程婧立在原地沒有動,隻是唇角抿的更緊了,明顯有些泛白。
那人回去之後,將程婧的近況告知裴審言,並說到了程婧的一些異常。
裴審言隻是靜靜的聽著,隨後笑道:“你倒是觀察細致,連她的神態都一並發現了。”
這話慢慢的陰陽怪氣,那人趕緊跪下,喊冤道:“屬下不敢。”
裴審言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揮了揮手。看著他心有餘悸的擦了擦額角,心裏還是止不住的心煩氣亂。
收買匡安讓其對程阮進行暗殺,雖然這件事並沒有成功,但是,萬一成了呢?萬一程阮死了呢?那他後麵的事情豈不是會麻煩很多?
這原本就是程婧做錯了,把她晾在一旁幾日也好,但是為什麼自己的心卻平靜不下來?
他深呼一口氣,起身回到書桌之後,見著尚未畫完的畫像,盡力沉了沉心,然後提筆繼續。
可是卻依然不能平複下來。
他心情浮躁,猛然將書桌上的物什盡數掃了下去。
外麵的丫鬟聽見裏麵碎物落地的聲響,隔著門板疑惑地喚了聲:“公子?”
裴審言深呼一口氣,努力平複下自己浮躁的心情。
半晌,方才走到門邊,打開門,吩咐丫鬟,“你進去收拾一下罷。”
丫鬟領命而去。
他立在門邊,看著落在地上那副尚未畫完的程婧的畫像,心裏麵一時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畫像上的人眉目含笑,十分嬌俏可愛。
卻偏偏,那笑容並不是單純為了他。
半晌,他終於轉過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