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布局洪荒 第二百六十九章 蒙冤(1 / 3)

盛年與丁原分手後駕起仙劍逕自趕往平沙島。天明時分遠處萬頃碧濤中隱現出偌大一座島嶼,島上一峰衝霄,鬱鬱蔥蔥彩煙繚繞,正是平沙劍派修仙福地靈煙峰。

盛年剛飛近峰頭,層雲浩渺裏驀然亮起四道劍光,卻是平沙劍派的守山弟子當頭攔住了去路。那四名平沙島弟子一色青衣,三十多歲的模樣,其中一人朝盛年喝問道:“來人通名,平沙仙境豈容人亂闖?”

他言辭頗是傲慢淩人,盛年也不生氣,停下石中劍抱拳說道:“在下盛年,翠霞派淡言真人門下。因有要事,特來求見貴派耿掌門。”

那先開口問話的中年弟子應是四人中的頭,一聽盛年自報家門,臉上的神色更是陰沈了三分,不冷不熱的道:“哦,原來是翠霞派的盛師兄到了。令師淡言真人和貴派的淡怒真人昨日午間已到,現下正和敝派幾位師尊在紫蘊閣用茶。盛師兄,便請你隨我來吧。”說罷扭頭朝靈煙峰冉冉落下,瞧他的身手甚是了得,當有了知著境界的修為。而另三名弟子話也不多說駕劍回轉,消失在雲層裏。

盛年聽到淡怒真人與師傅俱已到了,心中一定,跟隨在那名弟子身後問道:“趕問這位師兄,墨晶墨師妹是否已經回到平沙島?”

那弟子冷哼一聲,不客氣的反問道:“你問墨師妹作甚?”

盛年見他越發無禮忍不住心中生出怒火,轉念一想自己此來是為解釋誤會令平沙翠霞兩派不致產生嫌隙,實在犯不著跟一個沒來由的平沙派弟子翻臉。於是按奈怒氣回答道:“沒什麼,盛某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那名弟子不曉得為何對盛年似乎頗懷敵意,冷冷道:“敝派的事,不敢勞盛師兄多問。”說著收起仙劍雙足落到了靈煙峰半山腰的一片鬆林邊。

這鬆林裏被人辟出一條幽徑,曲曲折折往著深處延伸。在鬆林外則是一條石階築起的山道,甚是陡峭從山下一直通到峰頂。山道兩旁疊翠重重,偶有亭閣樓宇隱現。

那名弟子伸手朝著山道上方一指道:“沿著這條淩霄古道往上十五裏,就是敝派天闕宮。那是耿掌門修煉之所,也是普天下最高的宮殿之一。據說比貴派的翠霞觀可要高出數百丈來。”

說到這兒他的神情不免有些得意,繼續說道:“天闕宮也是敝派接待各大劍派掌門的所在,當年天一閣苑閣主她老人家便曾在天闕宮中作客三日,對我平沙仙境讚不絕口。”這當口他鼻子裏麵突然鑽進一股濃烈的酒香,回頭一看盛年正舉著一個大皮囊往喉嚨裏灌酒。

原來盛年不耐聽此人牛皮自吹自擂,乾脆取出皮囊灌酒解渴,痛快淋漓一番後一抹嘴道:“這位師兄,既然貴我兩派尊長都在,就煩你趕快領著盛某前去拜見。”

那弟子看盛年衣著普通,舉止大大咧咧心中更是瞧不起,暗道:“翠霞派號稱天陸七大劍派牛耳,一直淩駕我平沙劍派之上。如今看來不過浪得虛名,*了祖宗的餘蔭而已。這盛年五大三粗甚是粗俗,修為也未必高到哪裏,怪不得耿照師弟對我說起盛年時那般不屑。”

他被盛年打斷了鼓吹的興致,不滿的哼了聲轉身朝著鬆林裏走去。盛年微微一笑,自看破了對方的心思,也不多話不急不慢跟在後麵。

空山鳥鳴,鬆濤如琴,若不是盛年懷著心事眼前這景致確也不錯,他急於拜見耿南天與淡言真人,無心旁顧,隻加緊了趕路。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鬆林盡頭現出一座頗為壯觀的宮殿群落,正是東海五聖中曲仙子駐駕的鬆溪苑。

紫蘊閣乃鬆溪苑中的主建築之一,樓高三層,全部以紫岩磚築成,周圍綠樹濃蔭,花香繚繞。

那名弟子引著盛年登上三樓的客廳,在門口躬身施禮道:“啟稟掌門,翠霞派弟子盛年在門外候見!”

盛年心頭一笑,暗道原來這位仁兄並非不懂禮貌,不過因人而異罷了。他朝裏麵掃了一眼,就見正中的主座上端坐一位身材修長,滿頭銀發的老者,但肌膚紅潤猶如嬰兒,穿著一身寬大的寶藍袍服,儀態悠閑不怒自威。老者頜下銀髯長逾四尺直垂過腰際,一雙丹鳳眼半閉半睜,有意無意也朝著自己瞥了一眼。

盛年在那老者的目光一瞥之下心頭頓覺一震,思忖道:“這位老者該就是平沙島的掌門耿南天了,看上去果真與耿照有幾分神似。”

在銀髯老者身旁陪坐的,正是曲仙子與葛南詩。在客位上,一邊坐的是淡怒、淡言兩位真人,另一麵卻為太清宮的觀止真人與一名頭發半黑的乾瘦道士。再往外幾排偌大客廳裏坐了三四十位形態各異,道骨仙風的修真人物,當是平沙島請來見證的天陸名家奢宿。

耿南天頷首道:“請盛師侄進來!”

那名弟子低頭應是,轉身對門外站著的盛年道:“盛師兄,敝派掌門有請。”

盛年微微一笑,說了聲“多謝”走進客廳,先朝耿南天等人一禮道:“弟子翠霞派盛年,向耿掌門及諸位前輩問安!”

耿南天麵無表情注視盛年片刻,點點頭道:“盛師侄,你總算是來了,請坐下說話。”盛年謝過在淡言真人下手坐下,有平沙島門下弟子奉上三色茶點。

曲仙子望著盛年冷冷道:“你就是盛年?”

盛年朗聲回答道:“晚輩正是盛年,請前輩指教。”

曲仙子鼻子一哼道:“你是翠霞派弟子,請教二字老身可不敢當啊。不過我平沙島與貴派素無嫌隙,更談不上恩怨,你為何屢下重手傷了耿師侄,還掠走劣徒墨晶?”

盛年聞言已猜知這婦人定是墨晶的師傅東海曲南辛曲仙子了,見她言辭咄咄質問自己,似乎全然不知內情一般,不禁有些疑惑墨晶是否已將真相告知了眾人?難不成她途中再遭意外未曾回山?

當下他從容答道:“不知墨晶墨師妹是否回山,對於曲師叔的問題她應可為盛某解釋一二。”他自己當然也可直接回答,可其中牽涉的內情頗為複雜甚至有些難以為外人道明。

葛南詩臉帶和善笑容,慢條斯理的放下杯盞道:“曲師妹,你也忒的心急。盛師侄剛從千裏外趕來氣還沒緩一口你便要他回話。依我之見既然當日之事各有說辭,需要對質,不如先讓耿師侄來敘述一下他的所見,然後再讓盛師侄和墨師侄一一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