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凱瑞斯飽食酣睡之後被吵醒。
眼前是一枚褐色的金屬小圓板,在地上快樂地轉著圈。
銅幣?媽的!把老子當乞丐了啊?但是,當他看到地上好多銅幣沿著身體散落成一圈時,所有的憤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急忙將這些銅幣聚攏向懷裏,小心翼翼地挨個塞進自製的褲衩。
好香!微風中含著不知名花朵的馨香,頭頂上的樹葉隨風飄落,水窪裏碧綠的清水一圈一圈地皺著。樹葉水窪被草綠的天色映襯得翠碧晶瑩,如玉一般。
雖然身上有且僅有半塊破布,但是被淺綠色的風包裹的感覺,很溫暖。
就著清涼的水窪,他暢快地吸了幾大口,感覺水中有綠葉的味道,齒間流淌著淡淡的清香。
這個世界的房屋形狀奇特,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街上,像是動物園裏放出來的大遊行。許多雄性肩上挎著打死的魔獸,手中擒著幾顆亮晶晶的石頭,在熱鬧的街道中穿行,最後換走了一袋袋黃燦燦的金幣。
這個小鎮純人類不少,但半獸人更多。雖然有一些雌性動物,以那個胸部肥碩得像乳牛的半獸人大媽為標準看齊,但是身材火爆的人類女郎,還有嬌柔可愛的狐女、兔女等半獸人美女,也不少。
這些雖然陌生,但卻猶如夢幻般的景物,讓惺忪的凱瑞斯開始蠢蠢欲動,他腦子裏雖然沒裝幾組詞語用來形容這個世界,但是就算他再笨,也能憑感覺分辨出來。這個世界雖然比較古怪,但感覺非常不錯哇!在地球上做了半輩子的惡棍,最後混到被人毀屍滅跡,這輩子可要混得像樣點!應該怎麼活才爽呢?金錢?美女?一個都不能少!嗯,怎麼混呢?這是個問題!
凱瑞斯非常鬱悶,雖然複活到一個新的世界,但卻陌生得連個向導都沒有。
不遠處有個渾身塗刷著泥巴的乞丐,揮舞著像是永遠不用剪指甲的爪子,非常享受地啃著一個饅頭。他的長相近似一隻老鼠,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鼠人。
丫的,總算讓老子找到你了,搶了老子的饅頭差點把老子害死!老子欺負不了那些大塊頭牲口,還欺負不了你一個小老鼠?嗯,就讓你成為第一個被我欺負的人吧!雖然是個乞丐,可是誰讓老子現在欺負不了別人!
凱瑞斯理直氣壯地打定好主意,揮舞著拳頭,走向這個小鼠人,二話不說開始死命地欺負。
小鼠人全身紅腫的時候,凱瑞斯終於爽完了。小鼠人莫名其妙地仰望著這個可怕的凶手,“你為什麼要揍我?”
“老子想揍你就揍你,還用為什麼嗎?”凱瑞斯囂張地瞪著淚眼汪汪的弱小者,絲毫沒有醒悟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地無恥和齷齪,丫的,老子上輩子是這麼欺負人的,這輩子也同樣是!欺負完之後,有利用價值的都必須乖乖聽話地成為自己的小弟。“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讓我繼續揍你,要麼,就做我的小弟,明白了麼?”
“不明白。”小鼠人可憐兮兮地望著凱瑞斯,“什麼是小弟?”
凱瑞斯被打敗了,崩潰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語言上的世界性障礙啊!“你別管什麼是小弟,總之,你給老子記住,以後你就聽老子的話,叫你幹啥你就幹啥,嗯?!”他的那副樣子十足是個惡棍。
誰知道膽怯的弱小者細眼珠一瞪,下頜幾根筆直的老鼠須子快要翹起來,“不行!我怎麼能夠做一名乞丐的奴隸?”
“我?乞丐?”凱瑞斯想要吐血,然後惱羞成怒地再次狠狠地欺負。可是這個長相齷齪,歪瓜裂棗般的鼠人,雖然再次慘遭蹂躪,卻非常倔強地對他保持沉默,小眼瞪大眼和他杠上了。他心裏極端鬱悶,這個世界收個小弟也這麼難麼?老子還不信了!
他鬱悶地拖來蒸籠,“這樣吧!我不要你做我的奴隸,隻要你聽我的話就行,咯,如果你答應,這些饅頭就全是你的了,如果你不答應,你知道後果!”
“不行!”小鼠人抽噎著,賭著氣。凱瑞斯就要繼續揮舞拳頭的時候,小鼠人義正言辭地對他說:“我可是一名偉大的吟遊詩人,你隻是一名下賤的乞丐!”
“吟遊詩人?啥玩意?”凱瑞斯暴怒之後反而冷靜下來,仔細重新在小乞丐身上搜查了一遍,沒挖掘出什麼值得深思的地方。
乞丐瘦小的身體氣得亂顫,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忽然跳起來,手舞足蹈踩著古怪的節拍,用古怪的旋律扯起尖細的嗓子,“噢!噢!噢!——我們的足跡踏遍整個大陸,我們的光芒照耀著整個世界,我們的歌聲傳誦著人們熱愛的傳奇故事……”小鼠人唱歌的樣子大方而熱情,小臉上一改頹喪,充滿自豪。
隻是這很有個性的“歌聲”一旦響起,凱瑞斯渾身一陣驚涼,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