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臥車間,所有人一聽到從其他車廂傳來的各種絕望聲音,心都不由的往下一沉。他們中有人即使再笨,也知道發生了危及生命的大事。
當即有人,開始從床位上慌亂的收拾起了東西,做出離開的準備。這些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每個人在心裏有自己的一個猜測,不過最多還是與劫匪,歹徒之類的掛鉤。他們也決不會想到自己等人已遠離了養育自己多年的母星。
“外麵怎麼這麼吵,請問是到h站了嗎?”一名剛從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雙眼的少女,看見大家都忙著收拾東西,心裏不覺這般想到,於是隨口問道。
這位時髦少女,正是李燦對麵二層的那位。自從上火車後,就一直在睡覺,而且還睡的很死,可能是太累了吧,像她這樣從頭到尾一無所知的,車廂裏倒不是沒有。
“事情有些出乎想象,我們可能遇到了大麻煩,你最好還是趕快起來,收拾一下東西”李燦神色有些凝重,用嚴肅低沉的聲音簡單回答了少女的問題,同時將一瓶飲料塞進背包裏。他和這位少女從上火車以來是第一次說話,其實這裏麵的人是很少交流的,遠沒有普通車間熱鬧,大都是自顧自的躺在床上。不過現在情況有些特殊,所以他回答的倒是很幹脆,也沒管那少女究竟是不是問的他。
李燦自從抽完煙,就一直沒有睡意,他是一個經常熬夜的人,如果白天睡的時間,超過三四個時辰話,晚上要想睡著,也得到十二點之後。
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因為下午睡過覺,而是他腦子裏一直有一個疑問。白天在車廂交接處,抽煙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到了晚上十點李燦上廁所的那會是根本沒人的,也就隻有他一個當時在那抽煙。而黑夜變白天的那一瞬間,火車似乎停止不動了,這是他當時身上莫名湧現的奇怪感覺。
一般來說火車上的人,在火車停止的那會,會很容易感應到的,但他記得明明很清楚,火車當時正在高速行駛,並沒有停止的行為發生,不過火車外一旦有了參照物,事情就變的有些眉目。
天亮如白晝的那會,他能夠看到窗外很遠的地方,當然離他位置不足五米的高壓電房,還是很輕易看到的。而在電房遠些的地方就是一片灌木之類的植物,再遠些還能看到一些連綿大山。那種感覺就在這時產生的,並且不足一秒。就算時間再短,急速行駛的火車與電房的相對位置,不可能一點變化沒有吧。而他所看到的卻是列車與電房位置相對靜止的狀態。
接下來自己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之後腦袋有一種輕微的疼痛感。等恢複意識後,自己先是看了看已恢複如常的黑夜,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燃燒一半的香煙,隻見煙灰已有一個小手指甲長了。
李燦習慣性的用手指彈掉煙灰,然後抬頭繼續望向深邃的夜,隻是這次他明顯感到車已經停止不動了。好奇之下,摸出手機,打開了後麵的探照燈,貼著窗向窗外照去,想看看那個電房是否還在。
結果入目的除了一些裸露在外的石頭和鮮紅不知名的矮小植物外,哪還有什麼電房,灌木之類的東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連看了數遍後,才確定自己的眼睛並沒有花,這一下他的大腦一時間空白一片。
如果時間軸卡在李燦短路愣神的那段時間,當時還未死的列車長,正拿著手電筒,走在車頭前向四周照個不停。也許正是這個無意的舉動,吸引了叢林中的那幾頭不明生物的注意力,再加上當時硬臥車間按習慣,晚上九點之後就關了燈,與普通車間的燈光滿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使得原本靠森林一端更近的臥鋪車廂在微妙的環境對比中顯得更加安全一些。
同時那幾頭生物的智慧並不高,所以沒怎麼注意李燦背對它們方向打燈的行為,也就因此讓他平白無故的撿了條小命,不過他卻並不知道自己的好運。
經過短暫的平複心情,他關掉探照燈,扔掉了隻剩煙嘴部分的香煙。等回到自己床位的時候,臉上不知何時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沒有回洗手間給自己洗把臉,而是用手擦了幾下,便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開始一遍遍回憶今天所遇到的一切。期間他聽到列車長慘叫的聲音,以及從其它車廂傳來的各種慘叫聲。直到最後在時髦少女問話的時候,他才得到了最終的結論,並猜測自己等人可能已經不在中國的土地上,甚至是地球。
“你在說什麼,有那麼嚴重嗎?”少女撇了撇嘴,有些不信的問道。
“美女,你在仔細聽聽那些聲音是下車的聲音嗎?”這時少女下方的那個同樣收拾行李的程序員,聽了少女的話後,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少女聞言感覺胖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伸了一下懶腰,真的開始仔細聆聽起來,當她分辨出那些是一聲聲由慘叫和驚恐萬分的聲音組成時,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並急忙問道“前麵有劫車的歹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