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選帝國首都帝國學院總院占地極大,裏麵甚至有一片原始森林。
這裏被劃為學院禁區,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沒人進入過這個地方,尤其是在一名來自北方神殿處於傳教士級別,相當於天選上階實力的交流生‘不小心’進入森林後,第二天被找到時,身體各個部位倒是沒什麼傷,就是拚到一起費了點時間。
這事兒以後就再也沒有師生對那片森林表現出任何探索的欲望。
但私下不論師生,都琢磨著這片森林是學院培育某些異獸或者是進行某些絕密實驗的地方。
不過這片在陽光下顯得十分靜謐安寧的森林裏,沒有異獸,也沒有什麼神秘的實驗,有的隻是一座小巧的木屋。
木屋門牌上刻著三個線條清晰分明的字,教諭院。
教諭院,執掌著帝國學院一切師生的升遷晉級等重大事務,帝都就有一座,占地極廣,裏麵事務官成群,儲存的文檔不計其數,統治著帝國的精神。
在帝國學院裏有著這麼一座小小教諭院似乎也不足為奇。
木屋內有兩個人,兩個男人。
教諭長司徒,司徒是姓,但帝國教諭長就叫司徒,身為帝國三大家族中排名第二的司徒家族族長,總司教諭院。
司徒自小與皇帝一同長大,兩人感情極深,是皇帝最為信任的人。
所以司徒在帝國的位置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此時木屋裏,司徒卻微微頷首站在一旁,而主位上坐著一個男人,一個莊嚴的男人。
莊嚴!以至於你無法直視他!
當你的目光觸及到他和他的周邊時,你能想到的,感覺到的隻有莊嚴,莊嚴乃至於神聖!
兩人一坐一站,相對沉默,但這沉默卻並不顯得尷尬,仿佛這兩人就應該這般沉默。
過了許久,座上的男人對著司徒問道:“司徒,什麼是神?”
男人的聲音也是莊嚴的。
司徒微微笑道:“陛下,這個你已經問過二十九遍了,我的答案還是一樣,一切皆是神。”
聽到這個熟悉的答案,莊嚴的男人再次陷入沉默。
按照以往的慣例來看,陛下應該要回宮了,這樣的對話已經持續了快一個月了,司徒低著頭想著。
過了不多久,座上的男人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再次陷入的長時間的沉默。
司徒感到今天似乎要發生些什麼事情。
這時那莊嚴的聲音再次傳來:“司徒,神是什麼?”
司徒聽到這個一樣,卻又不一樣的問題,有些動容,但還是回答到:“神是永恒,陛下!”
說完這句話,司徒微不可查的抬了抬眼瞼,似乎想看一眼座上的男人,但最終還是深深的埋下了頭。
一個稍有不同的問題,卻得到了一個全然不同的答案,座上男人罕見的皺了皺眉頭,臉色有些凝重。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但這沉默卻不同於先前,司徒感受到這沉默不是因為沉默而沉默,而是因為座上男人需要沉默而沉默。
司徒發現自己所處的這片空間慢慢暗了下來,不是因為光線,而是圍繞在周邊的沉默逐漸物質化。
“陛下什麼時候到了這一步?”司徒心裏驚懼不已。
房間裏越來越暗,司徒早就承受不住,原本隻是微微彎著的身軀變成半跪在地上。
司徒感覺到時間感和空間感正慢慢遲鈍,自己仿佛陷入一個巨大的泥沼中,沒有前後,也沒有上下,並且隨著黑暗的加深,感知也越加遲鈍。
但那座上的男人卻沒有停下意思,光線還是越來越暗,身處漩渦中央的司徒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道光輝。
天啟能力‘光輝指引’!
身為帝國教諭長,司徒不僅是帝國學術翹楚,自身實力在十年前就達到了天啟。
剛得到天啟能力時,司徒並不受人看重,甚至一度被歧視,因為這個能力沒有任何攻擊能力,加上當年司徒已經四十歲了。
司徒當時被老皇帝發配到北疆前線做一個小小書記官,對於一名天啟貴族來說,這簡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所有人都覺得司徒前途一片黑暗,包括司徒自己。
而從晉級天啟,並且還是罕見的自然天啟時的欣喜若狂,到發現得到一個隻能讓自己發光的天啟能力之間的差距,用天堂和地獄都不足以形容。
隻有當年四十多歲還是太子的皇帝和家族中的老祖宗沒有放棄他。
其他人都等著看帝國曆史上最為無用的天啟貴族能在戰事激烈的北方戰區存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