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招搖山(1 / 3)

匠道雲心,莫不道我涼蒼兮。

霧中撥雲,豈不叫我長泣之。

闖山掛舍,何不聞我雕花香。

家離頃廣,恨不殘我濁清魂。

眉目佳人,唯不忍我寂孤寒。

這言辭《我無家》,或許可以囊括我的一生,到此今,我仍是一無所有。我叫寸風,我喜歡大風和烈酒還有孤獨和自由,屹站在自己想要的巔峰,狂飲而獨歌,逆風而吟淚!

我離故家已有半載,尤是一人活得二四餘載,我應該還可以活下去的,可以馳騁在這萬頃曠野之中。

我雖一人,但我有酒,是烈酒。我雖無財,但我有技,是傳承。工匠之藝,醫藥之惑,占卜之經,玄道之靈等無不精通,並是精粹融我魂。

乾為天,坤為地,天為陽,地為陰,陽為正,陰為邪,正為上,邪為下。上者神靈道藝,下者妖邪惑經,自是當遇便以我為斷者,無所不能。

****共和之國,乃上國。群山遍野,各等珍稀藥材層出不窮,山禽猛獸更甚,地之廣,人之脈,乃世界一等。

然而,自國脈事變之後,數十年乃至百年韜光養晦。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舉朝上下,仍是國之奮鬥關鍵時,山野中的百姓生存生活更是艱苦。

處以南方居中偏右三百裏,肅邦縣境中的悠古村莊岐古村,全村三千餘人,在當時是個方圓百裏的大村,皆姓歐陽氏。

唯獨一家另類,所姓為寸,不知幾時年月居住於此,一脈單傳,或許乃陰陽所為,寸家逢子必亡。

在這個年代,山民們都為刨口飯食而四處奔亡,日複一日,假若幸運,還能有點餘糧過個好年。有一種特殊的職業,便是木匠一職,在當時是個香餑餑的職業,走哪都能撈口飯食。

所以,發揚盛廣,按級來分的話可信奉三師、天師、祖師,每年一開春,便有師匠大潮,都奔往那些大山大嶺,如貴州等地碰麵,最聚集的當屬貴州省境內,山多,木頭多,人卻不多,更不愁無米之炊。

略近湖中省天豐市境,相距肅邦縣六百餘裏,與貴台廣林交駁的恭邊縣,崇山峻嶺覆蓋,大山大嶺更是讓人驚歎。少有道路,有的便是帝朝統治神州大陸時留下的官道,雖不堪,但多多少少還有些修繕可供行走。

夏之半月,炎熱的正午,夏蟬在鬱悶的叫喊“熱死啦~熱死啦~”,叫的人也跟著心慌而煩躁。恭邊縣有大山,名曰招搖,山中茂盛無比,參天大樹抱團,各類喬木交錯盤根,樹類數不勝數,山獸毒蛇甚多。

山中有一人,寸風已在招搖山中行步三日,仍是沒有過頭,其論,不是妖邪作祟,乃是山體龐大寬廣。以天為被,以地為眠,宿露山澗,這是每一名進山碰麵的師匠必不可少的,早已是********,辟邪鎮妖也當是不在話下。

在三日前,寸風在一戶人家中做短工,打聽到橫穿這招搖之後,或許有些匠活。便是背著仗禮行架,挑著一副乾坤擔跋山涉水不畏艱辛的去碰麵。

這碰麵,不與尋常,簡而言之,便是行走於各山各嶺穿梭於各村各莊,以師匠的本領勞動自己所需。

當然,這是極其艱苦的,避開山高獸險不論,山裏人家更是那裏一戶這裏一座,何談村與莊?碰麵哪有這麼簡單?

但寸風祖祖輩輩傳承師匠一藝,不怕苦,技高超群,在年輕師匠當代中乃是佼佼者,恰似鬼斧神工。懂醫,會占,弄陰陽,集四法而一身,可不多見。

這往年出遠門碰麵,岐古村的師匠們都喜結伴而行,有匠活或者遇上魑魅魍魎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幫襯。然而,今年的寸風倒是大膽的孤身一人,在大山大嶺中走走停停已半載,錢財雖無掙,倒是長了不同往年的見識。

乾坤擔咯咯作響,前後上下擺動的有條不紊,寸風一聲不吭埋頭邁步,腳下的雜草荊棘掠褲而過也渾然不知。心中正愁,半載已過,再有半載若是掙不到炊米之財不僅年不好過,待是明年還得斷糧。

山中鳥鳴獸叫,臨路蜿蜒,發冠上的鬥笠不得不順手摘下,汗流浹背,長衫布褲已是濕潤,日淋之臉純古旦黑,豈有不俊之理,奈何滿身窮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