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魔界西南麵的一個小部落叛亂。部落首領叫符歡,率一萬八千名悍將,攻城掠地,已過三座城池。
蚩尤與莫良等一群謀士立於聖殿中央,看著腳下幻化出的山川地圖,平靜道:“兩日攻陷三座城池……”說著,他的眼光瞟向戰戰兢兢站在角落裏的看守西南方向的小妖,那小妖渾身一抖,“噗通”跪在了地上,頭貼著地麵,抖得像篩子一樣。
蚩尤轉回目光,“那符歡算是有點本事。他手下將領大多出生蠻夷之地,四肢發達,頭腦卻簡單。要滅他,不是件難事。不過,他隻有一萬八千人,卻敢拚了命與本君做對,莫良,你說,這是為什麼?”
莫良上前一步,瞥了一眼跪著的小妖,低聲應道:“屬下不知。”
“不知?”蚩尤冷笑一聲,“凡塵的話本子裏常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民不聊生,反了還有一線生機,不反,便是連一線生機都沒有。換了你,你是反還是不反?”
莫良垂著頭,默然不語。
那一旁的小妖顫得更是厲害。
沉默了良久,蚩尤悶聲道:“莫良。”
“屬下在。”
“此事,便交給蘇宸去辦。五日內,收複失地。做不到,就提頭回來見我。”
“是。”
說罷,蚩尤踱到那西南看守的麵前,低頭看了他一陣兒,說:“那麼偏遠的地方,你要是不弄出點幺蛾子來,我倒是都覺得奇怪。如此看來,你還真真算個人才。”
小妖惶恐,拚命磕頭,“聖君饒命,聖君饒命。”
蚩尤手裏劈出一掌,掌風正中那跪著的小妖。小妖慘叫一聲,身子承著那力道往後飛了出去。墜入了聖殿中央的深淵。淒厲的嘶喊聲,轉瞬便被淹沒在呼嘯的風間。
這深不見底的深淵,一旦墜下,便屍骨無存,永生永世都要被壓在那岩石下,承受錐心之苦,不得超生。
一幹人等皆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莫良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大哥!”
那身著鵝黃色衣衫,頭上戴著華美發飾的女子,風風火火的闖進了聖殿,打破了此刻的沉悶。這正是蚩尤的親妹妹,戮禾。戮禾自小被母親慣得驕縱潑辣,除了蚩尤的話,幾乎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聖殿前的兩個小卒舉起長矛阻攔戮禾,被戮禾一腳踹飛了出去。
“混賬東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蚩尤回眸,不悅的盯著戮禾。戮禾走到蚩尤麵前,將手中的欲火鞭一扔,滿眼淚意,委屈的說:“那個天蓍,你是管還是不管?”
蚩尤一聽到天蓍的名字,眼裏剛才還帶著的怒意不禁柔軟了下來。
“蓍兒怎麼了?將你戮禾公主惹得生這麼大氣?”
“怎麼了?”戮禾哼了一聲,眼見著就要哭出來,她撅著嘴道:“我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叫敖峰送了我一條青龍,將將被你那寶貝天蓍打死了!”
蚩尤眼帶笑意,看了看淚光瑩然的戮禾,又看了看她腳下的浴火鞭,“這麼說來,你與蓍兒動手了?”
“是動手了!”
“打贏了麼?”
戮禾哭喪著臉,嚷道:“誰知道你那寶貝天蓍是個什麼妖怪,明明隻是個七百年道行的芙桑花,怎生這麼厲害!我打不過她!差點沒被她一塊兒打死,你滿意了嗎?!”
蚩尤笑意更盛,“你堂堂魔族公主,竟還打不贏一隻七百年的芙桑妖,還好意思到聖殿裏來鬧?”
戮禾臉上一紅,火辣辣的燙。眼見著聖殿裏十幾名謀士,和一幹小卒都在掩嘴偷笑,不禁氣急攻心,使勁兒推了一把蚩尤,怒道:“打不過她你說我沒用,要是我將她打傷了,你隻怕要殺了我的心都有!你這算什麼大哥!我要去找母後,告訴她你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