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山洞中隻有麵無人色的少年,他緊靠山岩,屏住呼吸,胸口微微起伏,在他的右大腿處,一根尖銳的刺矛,插在上麵,從其中啾啾的殷紅血液不停的冒出,他臉色也是更加的蒼白,在那山洞十丈處,一堆明火嗞嗞燃燒著。
不知從何出飛來一隻夜蛾,撲騰著翅膀掠過火堆,似被火光吸引,忍不住想要采噎一番秋夜之下寥寥無幾的溫暖。轉眼後,“嘶”的一聲,夜蛾被火光吞沒,墨辰打了個冷顫,急忙轉向山岩。
口中輕輕呢喃些什麼,接著其緩慢的搬動了右腿,不過這個微小的動作,似是牽動了他的傷口,其雙鬢處,更是豆大的汗粒,不停的留下,心頭更是撲通撲通直跳。
“夢妙年,花曉峰,蒼鷹騰空,月靈血,染碧霞,萬化飛重!”
他的聲音有了些許的顫抖,他已在這山洞度過兩個日夜,一日前屠殺時留下的血跡在這如月的月華下更顯猙獰,任是哪一個十三四的少年人都會驚慌失措,更何況在那山洞外的不遠處,有十多個戴著紅色獠牙麵具的青年,手持長矛,在哪最中心處,一個帶著青麵獠牙麵具的人,舔試著矛尖上自己最尊敬的狩伍的鮮血。
對於自己教導自己三年時日的狩伍,墨辰除了尊敬外還有一絲如親人般的感覺,不止他是如此,還有那些被殺死的少年也是如此。
這也難怪,他們多是部落被滅,逃亡之人,是由那蒼鷹部落收留,雖說收留,但在這東夷之地,危機四伏,那個部落可以保證永遠昌盛,所以各部落從小便會讓他們這些七八歲的稚童,跟隨狩伍學習各種本事。
火堆的光暈刺痛他了眼眸,冷風吹來,掀動了火堆四處晃動,墨辰打了個激靈,強壓下心中的慌亂,靜靜的看著山岩,思索著狩伍死前留下的話語。
“夢妙年,花曉峰,蒼鷹騰空,月靈血,染碧霞,萬化飛重!這是何意?完全與以往所學沒有任何關係。若是如此狩伍死前為何讓我等銘記?”
少年揪著眉頭喃喃自語著,他的相貌並不英俊,但卻特別的堅韌,隨那狩伍五年時光,奔襲於各種危險之地,更是在那殘酷的訓練中,他一直表現也算上佳,若不是昨日幾人大意,被隔山而落的裘山部暗算偷襲,今年冬日自己便可回那蒼鷹部。
就在他思緒翻飛之時,一股陰冷的寒風,從背後襲向墨辰,本就雙鬢大汗的墨辰,此時被風一吹,更覺冰冷,猛的扭頭,映入眼眠的,卻是那戴著紅色獠牙麵具的一個大漢,此人身體魁梧,看起來頗為強壯,手持一根尖銳的骨刺,在這秋夜裏隻穿一件單薄的獸皮,****著上身,散發出陣陣白氣,在他的雙手處,一道殷紅的山形紋路,閃爍著絲絲熱氣,似隻憑借那山形紋路上的熱氣,便可讓抵抗這秋夜的寒。
一瞬間,墨辰輕了一口氣,不過他的麵色依然帶著驚慌之意,將哪插著刺矛的右腿,往身前一縮,一邊雙眼滴流轉的看著那人,但就在這時,他的雙目露出淩厲之意,耳朵動了幾下。
隱隱的,有一些聲音從這外麵傳來……
“裘齒,今夜由你看著這小子,可不要出任何差錯?”那是一個陰冷的聲音,落在那魁梧大漢的耳中,讓他身子一顫。
“百狩安心,這小子右腿已廢,在加上全身沒有任何族紋,不過一個流亡的廢徒,何必在意。”那站在洞口的裘齒,聲音沉悶,跺了跺手中骨刺,冰森的目光緊緊看著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