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卦,這是讓我講道傳法啊!”
看到卦象,李海益先是愣了一會,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第四劫,為何是教化劫。
但是李海益回憶了一下自己選擇的道途,又漸漸明白了。
“天演示警,沒人看得懂,怎麼警示?”
李海益想起了自己此生的老師莊遵,隔簾教書,每日如此。
再看真正的師父菩提祖師,廣收有緣之徒,傳旁門之法。
三清道祖,要傳道教化,老君更是親自轉世下凡,化身留書。
靈山佛祖,日日講經說法,不厭其煩。
教化,是這西遊的世界最大的一種功德。
“西遊,本就是求經傳法,以身講法之旅,唯有大乘佛法廣傳,小乘佛法才會衰微。”
“既如此,今日,開山,講法!”
李海益梳理了三年的記憶,除了明了了恒心的真諦,也確實有了不少感悟。
思來想去,李海益決定,以《天星演易》和《上士經》為名,講兩門道法。
至於誰能聽到,全看緣法。
此時李海益居住在草蛇居,此地百裏之內,荒無人煙。
此地講道,可不合適。
李海益想了想,決定給自己的草蛇居,搬個家。
“草蛇灰線,伏脈千裏。
天星為引,地氣為足,遁!”
李海益指甲上的力紋微微一亮,整個草蛇居,整體遷移到了橫山外十裏處的一個無名小山之外。
“此山,以後就叫做天星山了!”
李海益的臨時居所,有了新名字。
郫縣,天星山,草蛇居。
李海益以星名為號,自稱天市散人。
白日裏,上午去集市上賣卦為生。
下午,則在自己的草蛇居一邊講法,一邊修心。
因為算的準,短短半個月,李海益就打響了天市散人的名號。
不過,李海益又不是真為賺錢,每日隻算三五卦,賺夠一日所需的錢,立馬收攤。
路上,李海益總提著個青田葫蘆,有一搭沒一搭的給自己灌酒。
神奇的是,怎麼灌,都不醉,葫蘆裏麵,還總有酒。
李海益喝的,當然就是瓊漿玉液。
三個月內,卜金得了不少,道,卻一點也沒傳出去。
教化之劫,半點無功。
李海益也不著急,日日如常。
時間長了,周圍的幾個城鎮,也就都知道了李海益這麼個人。
轉眼,十年過去。
十年裏,李海益將自己腦海之中的知識與記憶,全部濃縮在了兩部經文之中。
《天星演易》和《上士經》,也終於有了真真實實的內容,不再隻是個空殼子。
由於算卦一直很準,李海益如今,也有了不少跟著討教的富商、學子。
李海益來者不拒,誰要學,就讓他學。
但是,他也不負責,學得會就學,學不會就不會。
若有學生問含義,李海益從來不解答,隻是讓他們自己去悟。
如此,轉眼又是三年過去。
李海益教過的學生越來越多,來了又走,如同過客。
看著這些來了又走的學生,李海益的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種滄桑感。
“師父當年看我們這些師兄弟,也是如今這樣的心態嗎?”
李海益心中雜念洶湧,麵上卻一點也不外露。
隻是操著晴朗的嗓子,不疾不徐的講解著自己的兩部經文。
“聞道而不修,見法而不求,初心蒙昧,永墮凡塵!”
李海益歎了口氣,送走了一個受了舉薦去做官的學生:
“真正的道種真修,確實不好找啊!”
又是半年過去,這一日,來了個學子,自稱周曉,想隨李海益學道。
李海益看著周曉,內天地生滅三輪,推出了此子的生平。
周曉,三百裏外一豪強家中次子。
今年十二歲,為逃離家中齷齪而生了求仙的念頭,看了幾本道書,一發不可收拾。
聽聞這裏多了個天星山,出了個草蛇居,特來拜師學法。
“你想要學經?”
李海益盤膝而坐,頭頂的一撮白發,隨風飄舞。
周曉看著眼前這個麵容年輕,但偏偏已生白發的奇異男子,心道:
“果然是神仙姿態,謫仙氣派!看來這次,找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