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咧嘴一笑,明媚而通透的感覺似乎一直從心裏放射出來,照耀這整個世界一般。
“這孫子,到底還是信任我的,還是信任我的。”
鄭玄此時根本沒有去想,禦寒生為什麼知道十個時辰後通道會穩定,也沒有去關注無情和趙菲來後,王玄策同他們之間的各種裂痕。
他現在唯一確定,唯一歡欣鼓舞的不過是禦寒生依舊對他信任無比!
他將一隻紫金毛筆握在手裏,不斷的朝著虛空寫著各種玄妙的符文,不斷的推演計算,妄圖一窺天機。
禦寒生此時卻像是一個本來隻能裝一百斤的橡皮袋子,生生被人撐到了一般五十斤,耷拉著腦袋橫躺在地上,感覺肉身和神魂都在撕裂,炸響,斷裂重組。
哪裏都是鼓鼓脹脹的,飽滿的,無法移動分毫,眼皮沉重的跟鉛塊一般,朝著無窮深淵落下去,似乎柳絮落入了井水一般,化作一團團的浮萍一般旋轉著,生長著,或許莫一天可以開出無數絢爛的美麗花朵。
可是,那是將來。現在的禦寒生,時刻都徘徊在生死關頭,一隻腳邁進了閻王殿一般。
這是‘飛翔的長臂猿’化成的火焰太過霸道,太過原始,太過接近力量本源導致的結局。若不是脊背上遊走的一龍玄冰,禦寒生早已經焚滅成了飛灰了。
可是這脊背後的玄冰,也漸漸的產生了難以莫名的溫度,仿佛又無數的太陽要誕生一般。
而此時,王玄策的劍上,雖然沒有太陽誕生,卻凝聚著一團玄冰一般的月光,準確的說是一截月光。
一把月光色的寶劍輕輕蟬鳴著,落在了無情喉頭三寸所在。
“大師兄!”
趙菲從無窮的雪原掙脫後,看見的第一幕就是王玄策的劍氣瞬間斬殺無情。
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段月光幾乎超越了物質的存在。
當無情順手揚起手中的長劍,試圖格擋住這一段讓他窒息的月光時,卻發覺如同用水朝著光線潑灑一般。
唯一的區別是,潑灑陽光的水會泛出彩虹,而這一劍所過,卻如同微風拂過萬千竹影一般,毫無影響,隻不過讓人覺得一切都扭曲了。
而這種扭曲,似乎瞬間擊中了趙菲和無情神魂深處隱藏的危機,有那麼一瞬間,兩人似乎被空中五行的枷鎖緊緊樂斷了脖子一般。
趙菲全身的寒冷在這一瞬間,似乎全部分裂,了無生機。
這是一種隨時被別人叫停生命的感覺,十分不好的感覺。趙菲雙眼煙雨朦朧,不可置信的看著九玄門所在的方向。
無情的劍,終於如同飛鳥一般懸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可是他的心,卻在滴血。
他自然比趙菲更清楚的感受到了這種神魂烙印,甚至,他能看見玉成子憔悴的麵容,嘴角溢出的絲絲鮮血。
王玄策依舊如同佛門尊者一般盤腿坐著,隻是比起先前,現在更加虛弱。
但是他十分開心,就像是他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燈,給後來無數的人指明了方向一般。
他雙手垂落下來,無力的歪倒在泥巴堆裏,咯咯的笑個不停。
所有的事情,都有自己的價值。當然,不管是誰要得到或者失去這個價值,需要一個機會,更需要付出代價!
這就是人世界不變的定理,等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