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紅和清新的綠永遠不屬於這個星球,深黑與淺灰在起伏不定的山嵐間勾勒出模糊的紋絡,一座座山峰上怪石林立如張嘴的猛獸,一隻隻色彩斑斕的猛獸飛禽,在山峰和天際飛逝而過,宛若不可捉摸的流星。
在這個一天有十八個小時被陽光照射的星球上,矗立著一座猶如城堡般的暗褐色營地,每當有太空飛艇滿載著來自聯綁的罪犯降落到營地上的飛行平台時,營地的大喇叭就會喊出這樣的聲音:“歡迎來到關塔俄摩營地,這裏距離地球33光年的距離…”
言下之意,就是有一道天橋給你爬,你一輩子也爬不回地球這個自由之地,來到這裏你最好老實點。
這裏,是咖隆星球,地球聯邦的放逐之地,也是一個到處充斥著猛獸的星球,因為星球兩端的極光幹擾,和無處不在的強磁脈衝,讓你不得不感歎這個星球的神奇,除了咖隆星球中間的那方營地,其他地區根本無法展開通信,無法通信也就意味著,無法開赴機甲部隊,來獵取猛獸身上可以轉化為高效能源的星核。
所以,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在聯盟廢除死刑後,那些犯了死罪的罪犯,就會放逐來這裏,徒手擊殺猛獸獲取星核交給營地管理方,當獲取的星核達到一定的量後,就可以重返地球獲得自由。
一隻黑色的鐵翼雕飛速的在幾座山峰之間滑翔,速度快的在金色的陽光光線中留下一道道掠影,花滿屠一動不動的仰身臥在一道山梁上,身著淺灰色囚服的他,整個身軀彎曲著與周圍淺灰色的風化岩融為一體,一隻散發著腐臭味的鐵牙鼠放在他的腹部。
花滿屠離開關塔俄摩營地已經一周的時間,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超過了三天,其中觀察這隻三階的鐵翼雕捕食的方式以及落腳點就花費了他兩天的時間,因為自身爆發力不足無法修煉戰氣,麵對三階的鐵翼雕正麵徒手搏鬥無疑於找死的情況下,他隻剩下隱藏與耐心,然後是….後果連他都不知道。
雖然一隻三階鐵翼雕的星核也不過值四個功勞點,距離他重獲自由的兩萬功勞點勉強稱的上是杯水車薪,但是花滿屠在這裏過了兩個月相對平穩的日子後,他就厭煩了,或者說,對生命厭煩了….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該不該拚了命的來獲取那渺茫的自由機會,也許作為被捕前聯盟排名前三XI的一個殺手,骨子中流淌的那種冒險與叛逆的基因,誘發著他開始嚐試高難度來獲取刺激。
如果今天鐵翼雕再不來,花滿屠就得放棄了,不止是他帶的流食棒,算上回去的路程隻夠支撐9天,而是後天下午咖隆時間15點,就是一個月一次恒星日珥爆發的時間,到時候地表的溫度將會輕鬆的突破一百攝氏度,所有的人和猛獸,都得鑽入山洞或者地下。
但是此刻的情景正應驗了一句屁話:隻要期待,奇跡就會出現!
鐵牙鼠的臭味成功的吸引了鐵翼雕的注意力,不過它依然警惕的繞著這座山峰滑翔,或許它也在疑慮,一隻本該生活在地洞中的鐵牙鼠,為什麼要跑到山峰上被太陽曬死?
如此十幾分鍾後,鐵翼雕不再猶豫,畢竟食物的誘惑力是巨大的,它雙翅繃的筆直,整個身軀猶如一隻脫弦的利箭,“射”向了鐵牙鼠所在的位置。
感受著鐵翼雕那雙鐵翼與空氣摩擦發出的音爆聲以及撲麵而來的氣流,花滿屠左手緊拽身上的鐵牙鼠,藏在身下握著匕首的右手已經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下一刻,臉上糊滿泥漿的他猛然睜開眼睛,俯衝到花滿屠身上的鐵翼雕,近在咫尺的龐大身軀已經遮擋了陽光,在這稍縱即逝的零點一秒,鐵翼雕那猩紅如烈火般的目光對上了花滿屠陰鬱的眼神。
裹假著這種淩厲蕭殺的氣勢,鐵翼雕比人手還要巨大的爪子精準的抓住了花滿屠腹部的鐵牙鼠,龐大的力量帶起花滿屠的身軀都脫離了地麵,與此同時,花滿屠借力淩空躍起,一道寒光劃過,花滿屠右手上的匕首精準的刺中了鐵翼雕的眼睛。
“嗷…”鐵翼雕哀叫一聲,瞬間失去平衡的它,帶著花滿屠順著山坡向下滾落,一隻爪子抓著鐵牙鼠不放,另一隻爪子則拚命的撕扯花滿屠的身體…
花滿屠左手死死的抱著鐵翼雕的脖子,將它威力驚人的尖嘴抗在肩上,胸腔承受著肌膚被撕裂的痛,以及翻滾間鐵翼雕的體重和山石的撞擊,從山頂一直翻滾到山腰上,才找到第二次機會,把匕首刺進了鐵翼雕的第二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