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被囚禁在這降魔台,這裏仿佛是天地的盡頭、地獄的最底層,隻有她一個人被丟在這裏,仿佛被所有人拋棄、遺忘了。隻有四肢上的冰冷的鎖鏈陪著她,溫度灼傷了靈魂。
自己淪落到如此地步,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恨、去爭了,與虎謀皮,她栽得不虧,錯隻錯在她竟然信了那隻老狐狸!
自己被丟在這裏一天了,卻沒有來過一個人,看來主子是不準備饒恕她了,畢竟她害了他最愛的人。“嗬嗬!嗬嗬……”苦笑的聲音傳遍了昏紅的天地。那個女人是他最愛的人,那她又算什麼?他最得力的屬下嗎?恐怕到現在,她連一個屬下也配不上了。
她滿心滿眼的全是他,可是他的心裏是否曾經有過她的位置呢?自她六歲第一眼看到他起,她便想著以後如果嫁人,也要嫁一個這樣英勇帥氣的男孩。一顆心,自那時起,便遺落到了不知何處。
她記得有一次她看著滿桌子的菜問道是默修做的嗎,花箏笑著說道
,“是呀,我家的默修可是很能幹的!”現在想來就很可悲,為什麼那時她沒有聽出來呢,如果那時她便知道了這一切,也許就不會陷的這麼深了,可是,一切都完了……
遠處好像有人影走來?青鳶眯起眼睛仔細瞅著,可是汗液夾雜著血跡流到了眼睛裏,蟄得生疼。到底是誰?是來嘲笑她的還是來……來處決她的?主子終究是容不下她了嗎,她做奴做仆的守在他身邊幾年了,卻抵不上那女人受一點委屈。
等人走近了她才看清,原來是他!右護法,嗬嗬,恐怕現在不僅僅是右護法了吧。為什麼來的偏偏是他?即使她在所有人麵前丟了臉,卻也不想讓他可憐!不僅是他原本的地位就不如她,而且他還張狂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喜歡她,為了這件事,她不止一次教訓他,可是那人的臉皮真是厚,一次又一次的來煩她!現在,更不用他還看她笑話。
“你來這裏做什麼?”
蛇手壓下眼中的心疼,並沒有說什麼,直接舉劍上前砍了下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青鳶呆呆的看著他鋒利的劍刃碰撞在了她手腕上的鐵鏈,伴隨著“砰”的一聲激起了點點火花,青鳶四肢上的鐵鏈便轟然落地。
“快走!”蛇手拉起她便要拽著她走。
“你!你放開!”青鳶想要甩開他的手,可是手臂上卻沒多少力氣,甩了幾下都沒能鬆開。“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是他?是他派你來放了我的,是不是?”
可是卻看到蛇手躲閃的眼神,青鳶欣喜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是啊,如果真是得了令來的,怎麼會隻有他一個人?而且還匆匆忙忙的。
蛇手望了望遠處,“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這次前來,本就是打算著舍棄一切,隻為保她一命,就算是主子追究下來,隻要他願意一命抵一命,主子看在他以往的勤謹上,也會饒了她一命的,隻要如此,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可是,誰知,“我不走!沒有他親自下的令,我不走!”青鳶臉上露出了難掩的苦澀與倔強,她不走!走了又有什麼用?恐怕這一走,就連她的那一點好也都忘了,就算逃了,恐怕再見不到他了。
“你!哎……”蛇手急得厲害,卻也沒辦法,抓起她的手便跑了起來。他來的時候雖然小心,但也難保沒有別人看到,就怕時間長了,會出什麼岔子。
“你……混蛋!你放開我!放開……”青鳶恨不得踹他兩腳,可惜被捆綁了一整天的四肢連站著都是勉強,這時又被抓著手,掙脫都掙不開。
默修守在床邊,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傻傻的笑,隻要在她身邊,他便能安下心來,就算看上一整天也高興。可是,為什麼都到這個時候阿箏還不醒?以前隻要是他看上一會,她便會醒來,隻是最近越來越貪睡了。剛才沒有來得及看,難道真的是受了什麼傷或是中了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