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蔡元培生平和教育活動(1)(1 / 3)

蔡元培(1868-1940),字鶴卿,後改字仲申,別名鶴。又號孑民。1868年1月11日出生於浙江省紹興府山陰縣(今紹興縣)城內筆飛弄一個商人世家。父光普當過錢莊經理。蔡元培十一歲時其父故去,因生前慷慨而身後蕭條。其母矢誌自立,典賣衣飾,克勤克儉撫養三子成人。父母的言行,對蔡元培性格的形成有很大的影響。

1901年蔡元培曾自題攝影片:“山陰蔡氏,元培真名,字曰仲申,別號鶴。同治六年,冬十二月,丙申人定,爰生於越。少就舉業,長習詞章,經義史法,亦效末光。丁戊之間,乃治哲學。侯官瀏陽,為吾先覺。憤世濁醉,如揉如塗。誌以教育,挽彼淪胥。眾難群疑,獨立不懼。越求同心,助我丁許。”概括了他早年的學習過程和思想抱負。

蔡元培六歲入家塾,1879年十三歲時受業於同縣秀才王懋修,學作八股文,同時閱讀其叔父銘恩的藏書。在閱讀《史記》、《漢書》、《文史通義》、《說文通訓定聲》諸書時,都得到叔叔的悉心指導,由此走上了治學的道路。1883年十七歲時中秀才。1884年到1885年在當地設館教書,是為蔡元培從事教育工作之始。

1886年蔡元培應同鄉徐樹蘭之邀,至徐氏“古越藏書樓”為其校訂所刻圖書,共四年。徐氏書藏甚富,校書之餘得博覽群書,學問大進。這時蔡元培已經擺脫了八股製藝,先“遷於詞章,深服膺章實齋氏言公之義”,偏於散文,對駢文及詩詞不太熱心;後讀王伯申、段懋堂等人著作,治故訓之學,偏於詁訓及哲理,對典章名物不大耐煩;三、四年後又讀莊萬耕、劉申受之書,致力於公羊《春秋》和太史公書。1889年蔡元培二十三歲時應浙江鄉試中舉人,次年赴京會試,中式為貢士。1892年再次晉京補行殿試,被錄為第二甲第三十四名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1894年應散館考試,升補翰林院編修。“這時,年僅二十多歲的蔡元培,已是一個才思橫溢、聲聞當代,朝野爭相結納的士大夫了”。所以,蔡元培在中國古代學術方麵根柢深厚,尤重儒家的思孟學派,認為“非高明之質,鮮能持其說”。又重陽明之學,認為王陽明“矯朱學(朱熹--編者)末流之弊,促思想之自由,而勵實踐之勇氣”。推崇戴東原遂人之欲,達人之情的思想,又深受俞理初《癸己存稿》、《癸己類稿》中一些男女平等思想的影響,這些對以後蔡元培的學術思想和教育思想的形成都起著重要的作用。

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的失敗,舉國震動,也給蔡元培以極大刺激,使他開始涉獵“新學”,尋求治國救民之道。特別是1899年讀嚴複譯赫胥黎《天演論》,使他“始知煉心之要,進化之義,乃證之於舊譯物理學、心靈學諸書,而反之於春秋、孟子及黃梨洲氏、龔定庵諸家之言,而怡然理順,渙然冰釋,豁然拔雲霧而睹青天。”蔡元培學習西學有自己的特點,即他很重視研究西方的社會道德學說,在大家都醉心於《天演論》中的進化思想時,他注意到嚴複在書中介紹的斯賓塞的社會學觀點,和亞當斯密經濟學中的一些觀點,如“各得自由,而以他人之自由為界”,“大利所存,必其兩益”等思想。同時力圖溶合中西學術,以西方現代觀點和方法來分析中國的經史之學。

這時,蔡元培同情變法維新,對譚嗣同尤為敬佩。1898年戊戌變法失敗,蔡元培認為失敗之因是由於“不先培養革新之人才,而欲以少數人弋取政權,排斥頑舊,不能不情見勢絀”。認為:“國大器也,人質點也。集腐脆之質點以為器,則立壞;集腐脆之人以為國,則必傾。居今日而欲自強,其必自人心風俗始矣”。因此,他棄官歸裏,投身教育事業。1898年冬任紹興中西學堂監督(校長),又被聘為嵊縣剡山書院院長。這種以教育為手段,開通民智、培養人材,以改進社會、振興國家的思想,後來一直是蔡元培教育觀的重要組成部分。

紹興中西學堂是一所當時的新式學校,但教員中有新、舊兩派,新派教員篤信進化論,對尊君、卑民,重男、輕女等舊習,隨時加以糾正,引起舊派嫉恨,慫恿學堂堂董加以幹涉。蔡元培支持新派教員,拒絕堂董要他“恭書”上諭“正人心”掛在禮堂的要求,憤而辭職,並表明自己的態度:“元培固不畏禍”,亦不怕死,願為支持將傾之大廈之“一木”,“無物足以奈之”。開始表示他與清政府決絕的意願。

1901年義和團愛國運動失敗之後,在有誌之士救國革命思潮萌發之時,蔡元培轉向了革命民主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