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牆壁,棕色的圓柱,牆壁正中央掛著一幅巨大的楷書,其字形方正,筆力渾厚,楷書下麵,是一張米黃色的矮榻,榻上,坐著一位穿著灰色長袍,長須束發的男人,他閉著眼睛,神色安詳,呼吸綿長。
他盤腿而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寂靜,似乎在打坐,又好似在修煉。
“咚咚咚咚。”棕色的木門響起一陣平穩的敲門聲。
“進來。”
矮榻上的男人沒有睜開眼睛,他張了張嘴,清冷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
“咿呀”一聲,大門緩緩打開,白衣長衫,長發被一根白色發帶豎起,麵無表情,眼神淡漠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對著矮榻上的男人行了一個禮,低聲叫道:“師父!”
“有什麼事情嗎?”矮榻上的男人,依舊沒有睜開眼睛,規律的做著吐納。
“弟子來向你稟報最近穀中的狀況!”長衫男子神色沒有一絲變化,似乎對於矮榻上男人的表現已經習以為常。
矮榻上的男人,沒有說話,隻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三師兄帶領眾師弟出穀降妖除魔,今日已歸。”白衣弟子頓了頓,瞄了瞄矮榻上的男人,看見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他繼續道:“眾師兄弟,抓回妖魔三十三隻,無一人受傷!”
說道此處時,白衣弟子的聲音微微有些起伏,透著些微的驕傲。
“嗯!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情嗎?”矮榻上的男人依舊閉著眼睛,隻是嘴角微微上揚,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似乎這時在普通不過的事情。
白衣弟子看著矮榻上男人的神情,猶豫了一下,他想起今天看見的事情,沉默的正在一邊,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怎麼了?”矮榻上的男人等了半天,沒有聽見弟子的聲音,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淡棕色的眼眸,掃向白衣弟子。
白衣弟子,渾身一震,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看,他思索了一下,咬了咬牙,豁出去道:“師父,羽長老幾日前帶著一個西主神界的小女孩,進入了“千魔窟”。”
白衣弟子說完,鬆了一口氣,他偷偷抬起頭,瞄了瞄矮榻男人的臉色。
矮榻上的男人聞言,神色一凜,他瞪了一眼他一眼,冷冷的說道:“為什麼現在才過來稟報?”
白衣弟子聞言,頭低的更低了,他渾身顫抖,吱吱唔唔的講不出所以然來。
矮榻上的男人“嗖”的一聲站起來,長袖一甩,整個人已經到了房門口。
“去“千魔窟”!”
白衣弟子怔了怔,一時沒有反映過來,看著空空蕩蕩的門口,他回過神來,立馬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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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家的小院子裏,克麗絲坐在大缸內,她閉著眼睛,高挺的鼻翼上,布著細細的汗水,她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似乎有什麼力量,將要破體而出。
那股力量從腳地一點一點蔓延,迅速的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努力想要控製住這股力量,想要奪回身體的主控權。
白羽斜靠在木梁上,時不時的往嘴裏塞一顆花生米,高高翹起的二郎腿,時不時的晃悠兩下。
“丫頭!放鬆!不要壓製它,順著感覺走!”感受到空氣中的異常,白羽閑閑的開口。
滿頭大汗的克麗絲,聽到白羽的聲音,神色緩和了下來,她試著放鬆自己的身體,不去壓製體內的力量。
一波一波的熱流融進她的身體,她微微皺眉,雖然努力讓自己放鬆,但是身體,還是不自覺的排斥。
體內的力量,越來越凶猛,似乎要將她吞噬一般,讓克麗絲很是不安,她有些不確定,不知道要怎麼做。
悠閑的靠著木梁的白羽,感覺到空氣中的異動,微微皺起了眉頭,今天才第五天,小丫頭身上的詛咒,竟隱隱有了衝破的跡象,怎麼會如此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