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帝國,綠光山脈。
此時正值初春,茂密的樹林間,小鹿飛奔,喜鵲啼鳴,魚兒暢遊,春天的到來,驅散了死寂的冬天,給這片森林帶來了豐富的食物,萬物複蘇。
然而在這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下,一對泛著冷光的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一切。
嗖。
一支箭毫無預兆地從一旁的草叢中射出,射向一隻在悠閑吃草的野兔,猝不及防之下,野兔瞬間便被貫穿了腦袋,一命嗚呼。
草叢一陣騷動,一個人影從裏麵走了出來,是個男孩,皮膚黝黑,長相普通,手裏拿著一把約平常長弓一半大小的弓箭,肩上還背著幾隻小型的動物。
男孩名叫林野,今年十二歲,剛出生不久後便被父母拋棄在野林裏,幸虧老頭子碰巧從野林經過,救了他,並將他撫養成人,還給他起了一個名字,林野。對於這個名字,老頭子的用意很簡單,既然是在野林裏找到的,那把野林兩個字倒過來不就得了嗎?而那時的林野還不知道那是他悲慘童年的開端。
隨著時間的推移,林野慢慢長大了。
終於在林野三歲那年的某一天,老頭子露出了猶如蓮花般聖潔的笑容(至少老頭子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對林野說道:“孩子,我現在餓了,你能不能去小溪裏抓幾條魚給我呢?”說完,老頭子二話不說提起林野來到一條寬三十多米的“小溪”前,眼睛眨都不眨地把林野扔了下去。
又有一天,老頭子提著林野來到了懸崖邊,用一條繩子綁住他的腰,然後指著懸崖壁上的一朵紫色小花對林野道:“孩子,你看到那朵花了嗎?那可是治療蛇毒的好藥材啊,你能把它摘給我嗎?”不等林野回答,老頭子就把林野踹下懸崖。
類似的事情,林野經曆了六年。
終於,在林野九歲時,老頭子去世了。記得老頭子去世的那一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百花盛開,老頭子靜靜地坐在屋外的躺椅上,一言不發,隻是看著眼前的油菜花田。而林野則坐在老頭子的身旁。
“好好活著。”這是老頭子對林野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老頭子便去世了。
老頭子死後,林野在油菜花旁邊為他挖了一個墳墓,立了一塊碑,碑上僅簡簡單單地刻著幾個字“老頭子之墓”。
林野對於老頭子的逝去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傷感,隻是在老頭子每年的忌日前,都會去買一瓶老頭子生前最喜歡的竹葉青,灑在他的墓前。
........
林野將野兔翻了過來,略顯緊張地打量其腹部,在發現一個紅點後,終於輕呼一口氣:“還好是隻布碩兔,應該可以賣些錢,不然,家裏的米缸真的要見底了,唉,沒想到百獸朝王居然整整提前了兩個月,布置的陷阱連一隻大型野獸都捕不到。”林野又抬起頭,望了望太陽:“距離太陽下山應該還有一段時間,現在下山去跟德叔換些糧食吧。”
青丘鎮坐落於綠光山脈的邊緣,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鎮裏超過半數的人家以狩獵為生,有人狩獵,自然會有人收購,而德叔就在青丘鎮以收購獵戶的獵物為生。
因為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山中,所以青丘鎮中,林野認識的人並不多,而德叔是極少數能與林野交心的人。其實林野與德叔的交情,還要源於老頭子,三十年前老頭子剛來到綠光山脈時,人生地不熟,身無分文,又恰逢冬天,差點餓死,幸虧德叔出手相救,老頭子才渡過難關,從那時起,老頭子和德叔就成了忘年之交,一旦獵到野獸,老頭子都會將其送到德叔那裏。
林野沿著山路來到了山腳下的青丘鎮,進入青丘鎮後,左彎右拐的,便來到了一家門店前。
林野走進店裏,將肩上的布碩兔嘭的一聲放在櫃台,毫不客氣地拿起櫃台上的一杯茶水,仰頭就飲。
此時一個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店鋪的櫃台裏,對林野的行為並無不滿,反而說道:“布碩兔?這種獵物你也拿的出來,小子,你該不會把老家夥的技藝給荒廢了吧?”
“德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幾個月山林異動,很多野獸都跑到別的山頭去了,現在有布碩兔就不錯了,毛發還能值幾個錢,我是怕接下來連布碩兔都沒有,那到時候我隻能去李家村的山頭狩獵去了”聽了德叔的話,林野不禁撇了撇嘴道。
“臭小子,趕緊把這個想法給收起來,你可以在張家村的山頭狩獵,是因為我和張家村的村長還有些交情,別人給我這個麵子,要是換成李家村,你早就被人打死了”聽了林野的話,德叔的臉立馬嚴肅起來,語氣有點嚴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