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
聽著像是被嚇破膽一般,要說十五的晚上是亮如白晝,但即便如此,在這荒郊野嶺突然聽到幾聲尖叫,恐怕一般人還真是要嚇出一身冷汗吧。
隨著聲音由遠及近,這才能看清楚是個白衣少年丟了魂一般邊跑邊喊,跑到跟前卻一頭栽倒暈了過去。
“慕哥哥小心”緗兒這麼一喊,玄慕才將眼睛從這個倒在自己腳下的男子身上移開,隻這麼一瞬卻感覺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躥到了頭頂,全身一個冷顫,來不及多想,玄慕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地朝那東西捅去,隨著一聲慘叫,那東西飛快的跳進了草堆逃走了。
“緗兒,你有看到那東西是什麼嗎?”
“跑的太快了,看不清。”
“怪我大意了,先找個地方看看他有沒有受傷。”說罷玄慕便準備去挪那少年。
“慕哥哥,還是不要管他比較好吧,這冷不丁冒出來的家夥,誰知道是人是鬼啊,帶著他,那東西再追來怎麼辦啊?”緗兒一臉不情願地說道。
“你說把他丟在這兒,他除了死還會有什麼結果,若能救下他,說不定還能給你做個伴。”說話間玄慕已將白衣少年抱起往前走去,緗兒楞了一下,沒再吭聲,跟了上去,左右張望一下,生怕那東西還會猛地躥出來。
其實玄慕說的沒錯,這都快一個月了,就隻有他們兩個在趕路,碰到客棧還好,能聽到人的聲音,除此之外,走在這山林裏,怕是鬼哭狼嚎都覺得難得。
在一棵大槐樹下,玄慕輕輕把少年放下來,借著月光檢查他是否受傷,一邊喚著:“緗兒,把燭燈點上。”待把燈放在少年身旁,仔細看這少年,一身素白的長衣,因為剛才的逃命,粘了不少的泥土和雜草,腰間別著一把笛子,這笛子細致的很,像是一整塊白玉摳出來的一般,除此之外便再無他物,玄慕幫少年擦幹淨臉上的泥土,對緗兒說:“怕是過了這座山才有客棧,這可怎麼是好。”
那姑娘卻遲遲沒有答話,玄慕扭頭一看,緗兒眼睛盯著少年,臉上似有紅暈,嘴裏還喃喃著:“好俊俏的一張臉。”
玄慕噗一聲輕輕笑道:“剛才不還一臉嫌棄,不願帶著麼,這會兒我看著怎麼滿臉喜歡呢,我們緗兒看來是長大了,這慕哥哥怕是快要留不住嘍。”
緗兒這才反應過來:“慕哥哥,淨是瞎說,我隻不過覺得這男子皮膚好了點罷了。”話這麼說,那臉蛋兒卻已經紅撲撲的了。玄慕這才仔細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臉,的確是生的秀氣,兩道雨玉眉下,睫毛又黑又濃密,瓜子臉上不見半點傷疤,這張臉怕是給了女人也是傾國傾城,也難怪緗兒會這般失態。
“好了緗兒,不逗你了,這荒山裏怕是到處都有吃人的野獸,既然他也沒受什麼傷,我們還是快快離開才好。”說罷又將那少年抱起準備要走,緗兒在後邊跟著,總覺得這畫麵好生別扭。
不知走了多久,玄慕突然停下來,眼前那紅紅的一片讓他警惕起來,隔著這麼遠都能聞到一股腥味兒,緗兒走過去看了看:“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