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頭咧嘴笑著給秦小楠解釋道:“秦老板,莫慌~!這些貨物能擺出來讓你瞧,貨源自然是已經過了明路合法合規,至於那幾輛車則是手下人根據自己愛好稍作改裝罷了。”
秦小楠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嗬嗬~!你看我會信嗎?
我隻是窮,不是傻,也不是蠢。
腹誹牢騷幾句,沒擺在臉上。
同時應承著栗子頭安撫之語,秦小楠讓自己麵色表現得將信將疑,略微放鬆。
“啊哈...哈...哈...原來是這樣?我就說老板看著不能是那種人。”
“那當然,開門做生意自然得拎得清利弊,不然也不能在這地界上安安穩穩盤著這麼多年。怎麼樣?我這三層的寶貝有沒有打動秦老板的?有興趣收藏幾把嗎?”
秦小楠連忙擺手,“不了不了,這些東西太紮眼,不在我的采購列表上。”
栗子頭也不惱,摸著自己後腦勺將遙控器丟給一旁的小弟,示意他把天花板關上,接著說到:“既然秦老板對這些硬核物資沒興趣,那咱們再去二層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鬆了一口氣的秦小楠恨不能馬上閃現到二樓去,於是趕忙迎合栗子頭的提議,“嗯嗯,走吧,咱們抓緊時間下二樓看貨去。”一行人回到貨梯電梯口,走進電梯來到二層。
來到二樓,同樣是需要栗子頭先掃虹膜再摁指紋,雙重驗證下防盜門被打開,走進門的秦小楠總算不用被震撼到瞳孔失焦,這層樓的貨一目了然,也相對沒那麼高風險。
二層貨艙裏分了兩列,一列標牌掛著藥物,一列標牌掛著器材。
“老板,你這是準備轉行做醫療器械的生意嗎?這麼多設備?”
“我可沒有那崇高理想,做不了濟世救人的醫療行業,這些不過是一些在位者行賄受賄留下的痕跡,他們拿著這些死物不能吃不能喝,便找上我們兌換成金條或者錢。”
“啊???不是吧...誰家給領導送禮會送醫藥器械啊?”
“嗐,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年頭直接送金送錢送房容易被盯上,所以現在換了新方法,直接在采購物資單上搞小動作,采購賬戶還是合同上談好的價格,但實際發貨會多給一兩台新設備或者多配送幾箱藥,然後領導自行處理找人淘換錢,這些貨源就是這麼來的。”
“絕了...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沒想到貪腐都能玩出新花樣。”
栗子頭聽出她的陰陽也不反駁,隻是平靜說道:
“秦老板,是人就會有欲望,有欲望就會滋生貪嗔癡,權柄在手就如同美人臥懷一般誘人,浸淫時久,膽量自然也會被喂養膨脹,麵對誘惑又有幾個能如柳下惠不心動的?
或許你會覺得我們這些地下交易商戶是在助紂為虐,狼狽為奸,但我與他們之間因利益而結隊,來往不過各取所需,既沒有逼良為娼,也沒有暴力索債,當然我沒說我就是什麼大善人,但就算沒有我做這交易中間人,也會有別人來做,不是嗎?
起碼津市這地界我來做,如今還能幹淨些,隻是單純利益交換,沒有那些醃臢事。”
秦小楠明白栗子頭說的都是事實,能在津市這裏一家獨大做地下生意,不僅是資金雄厚的事兒,其中不能見光的手段也不會少,光是要盤活這麼大個場子,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多難。栗子頭說盤子在他手裏端著還能幹淨些,她是相信的,要是沒有底線的黑心戶商人,她應該早就被人放倒,像一條沒意識的死魚被人送到手術台上等著噶腰子了。
“那我真是很榮幸了,遇到講良心的你,不然的話,從我進鐵門開始,就會像電影橋段裏言的那種,直接被人迷暈拖走,緊接著各個部位都明碼標價的整整齊齊了吧???”
秦小楠無比真誠,發自肺腑,沒有任何明嘲暗諷含義,由衷闡述了內心的想法。
栗子頭挑挑眉,繼而哈哈大笑,“秦老板不僅敞亮,還好幽默的說。”
秦小楠尷尬的撓撓發頂,心說她也不想搞幽默,問題是當下她敢不長眼嗎?
識時務是她給Jelly程當高助五年裏,最得心應手的一件保命技能。
“嗬嗬,多謝誇獎。”
“不客氣~!你是虹姐介紹過來的新客戶,新客戶的第一筆生意都有新人保護期,我不會坑你也不會惦記你別的,做我們這行呢~!最好就是買賣雙方,你不問我來處,我不管你去處,交易做完就結束,不要橫生枝節,徒增麻煩,你說對吧?秦老板。”
秦小楠立馬應和,瘋狂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極了。”
“嗯哼~!那咱們就別在門口杵著了,進去仔細看看貨?看看有沒有你要的?”
秦小楠本來聽說這二樓倉庫裏的貨源都是那些貪腐上位者的交易品後,內心是不想做多停留的,醫藥雖說是囤貨清單上必備之一,也是末世生存不可或缺的保命貨。
可她不敢在栗子頭這裏大批量下單,怕回頭世界末日來了,栗子頭這裏隻要有人說漏嘴或者記憶力過強,那她辛辛苦苦費心費力囤的這些藥品就會被人惦記上,很不安全。
而這些想法在栗子頭說‘買賣交易,你不問我來處,我不管你去處’那句話後,猜疑不安沒來由的消散的一幹二淨,栗子頭這裏或許是目前在國內能找到的最合拍最保險的囤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