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習慣性思維的清水惠,並未發覺自己已經步入了死亡的陷阱,也是之前戰局的順利麻痹了她,更是吃了戰鬥經驗不足的虧,所以當她輕而易舉的閃身來到攻勢最薄弱處,閃開來襲的根根棱錐時,提前預判到她行動路線的室井靜信,果斷的下了狠手。
隻見一蓬血霧從室井靜信肩胛後方爆散開來,讓他的速度在眨眼間超過了巔峰時期的一倍,而在這一過程中,他的手肘後方再次噴出一股略小的血霧,二次加速過後的速度不僅清水惠的反射神經跟不上,就連室井靜信也隻能隨著慣性,把之前手上凝聚出來的血色長槍送了出去。
血色長虹在空中一閃而過,撕裂空氣的聲音仿佛還在光虹之後,“啊!”的一聲痛喊,清水惠在毫無反應之下中招了,血色觸手因此萎靡收縮回體.內,而右胸更是被炸開一個兩拳大小前後貫通的血洞。
並被全部耗盡的衝擊力,推撞著她衝向身後的冷杉林,沿途硬生生用肉.體“撞”開了一條小路,最終在磕斷一棵冷杉後,身體翻滾著落在後麵的樹下,清水惠呻.吟著咳出一口帶著內髒碎塊的血沫,她掙紮著扶住樹幹,強撐著不斷湧出大股血液的身體,極為硬氣的挺胸抬頭讓自己正麵朝向敵人,她要借此表達“就算我的實力沒有你強,也絕對不要妄想我會向你屈服”這樣的信念。
就在室井靜信用觸手抓住清水惠送至身前,準備履行前言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口口被吃掉時,一道數米長的血色劍光,將束縛著清水惠的觸手全部斬斷,驟然出現的人影不僅在一閃之間將人救走,更是甩出大片大片的血箭逼退了室井靜信。
“是你!”室井靜信放下擋在眼前的右手,上麵還有幾隻入肉三分的血箭正緩緩碎裂,他有些凝重的望著來人,不是忌憚對方的實力,而是很清楚援兵不可能隻有一人,其中更是會有他現在不願意麵對的童年好友。
清水惠神情沉醉的靠在結城夏野懷中,囁嚅著殷紅的嘴唇呢喃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救我的人一定是你,我、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你傷得很重,不要再說了。”原著中的主角結城夏野,伸手輕撫清水惠的臉頰安危道,隻是他卻不敢放鬆神經,因為室井靜信這個最大的威脅還在這裏,他,沒有把握獨自帶著小惠全身而退。
並未猶豫幾秒鍾的室井靜信,很快作出決定,他準備帶著戰利品先離開這裏,等消化掉所有的食物之後再去解決其他的事情,而就在他準備動手之前,一把沙啞磁性帶著煙味的男聲讓他停下了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少主持!”從來都是用名字互相稱呼的好友,居然用上這種疏遠的稱謂,可見此時的尾崎敏夫已經憤怒到何種地步了。
毫不畏懼對方力量的大步走上前來,尾崎敏夫死死抓住室井靜信的雙肩質問道:“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啊,靜信!就算舍棄人類之身變成怪物,可是你忘了大家為什麼要取得這份力量嗎?拯救!沒錯,我們是要用它拯救外場村,而不是用來傷害自己人!”
“拯救?自己人?嗬嗬!真好笑啊!告訴我,敏夫,你的妻子還活著嗎?”將大義名分拋在一邊,室井靜信的問題直指核心,轉而質疑起了好友的私德。
發現自己無言以對的尾崎敏夫沉默了,不是不敢回答這個問題,他做下的事就從來沒有不敢承認的,隻是他也很清楚,就算開口回答也沒有用,既緩解不了局麵也解決不了矛盾。
他聽到室井靜信有些癲狂的聲音繼續說道:“沒話說了嗎?那我替你說,在此之前的一切努力,你的所作所為雖然挽救了不少村民,但是出發點既不單純也不完全是出於善意,外場村是如何建立的你我都清楚,作為最大的責任人也是最高權力地位的擁有者,隻要我們兩大家族動員村民搬遷出去,即使有人故土難離不願離開,受害者的數量也隻會更少而不會增多,村長為什麼在這個關鍵時刻離去,是不是出於政治上的考量,在縣裏為我們斡旋以最大限度的撇清責任,這些齷齪事瞞得了別人卻騙不了你我。更何況,如果你真的有善心,就不會將失去實驗價值的妻子利用完了之後再殺掉,即使她變成了怪物,又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那也應該由法律來審判她。敏夫,你覺得自己是好人嗎?而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用哪種資格來指責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