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解剖考試了,作為一名中醫大學大三的學生,李天禹對解剖課一點好感沒有,那一具具用福爾馬林泡過的屍體,怎麼看怎麼像醬牛肉,這學期李天禹自從開解剖課開始就和最心愛的食物-醬牛肉告別了,盡管討厭,可考試還是要過的,否則補考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沒辦法,今天就惡補一下吧。
解剖室裏沒人,中午老師們都去吃飯了,李天禹可還餓著肚子呢,一看到那一具具屍體,肯定是要吐的,與其吐了,還不如不吃的好,
忍著胃腸的翻江倒海,李天禹走到一具屍體旁,這是一具美麗的女屍,盡管泡了很久了,可那身材還是那麼的妖嬈,麵龐枯陷了,可還是能聯想到生前的俊秀,當然這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現在這具屍體經曆了一個學期的折磨已經被肢解得差不多了,肚皮已經被剖開,內髒被分離肢解又放回原處,皮膚剖開了放在一邊,肌肉顯露著,顱骨被鋸開,豆腐一樣的大腦被染得紅紅藍藍的......
先從哪兒開始呢?從頭開始吧,掀起顱骨,捧起大腦辨認著血管,可是發現好象和幾天前不同了,紅色的動脈和蘭色的靜脈交織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像一幅抽象畫,很生動,好象有了生命一樣,“以前不是這樣的吧?還是自己不用功?”李天禹懊悔起自己的不用功,對照著解剖圖譜辨認著血管,因為很生,很多東西找不到,隻好仔細的看。
凝視著大腦,抽象畫的感覺更濃了,像什麼呢?突然看到畫中出現了一條蛇,還在遊動,逐漸的越來越大,盤踞了整個大腦,現在感覺捧的不是大腦,而是一條蛇了,可是想動卻動不了,想喊又喊不出聲,李天禹慌了,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多麼希望來個人那,可時間好象靜止了一樣,在這個時間裏解剖室是不會有人的。
盡管李天禹不覺得吃力,可是現在蛇已經很大了,幾乎已經是一條巨蟒了,吐著血紅的信子,慢慢的張開了血盆大口,朝李天禹照來,似乎還能聞到濃烈的腥味兒,李天禹閉上了眼睛。
沒有多長時間,解剖室又恢複了平靜,還是那幾具屍體躺在那兒,死氣沉沉的,仿佛誰都沒來過。
李天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麵對的是一片綠蒙蒙的天空,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和星星,像一團煙浮在上邊,濃濃的,發著幽幽光芒,這是在哪兒?剛才不還是在解剖室嗎?難道被嚇暈了,是在做夢,不會是躺在停屍房的地上做夢吧!那也太惡心了。
掐了一把大腿,還真不疼,果真是在做夢。
不對,感覺好象怪怪的,像是掐在了石頭上,抬頭一看,天那,映入眼簾的是兩條骨頭大腿骨頭的腳,再看,骨盆,真正的骨盆,一點肉也沒有,抬起胳膊,也是純粹的骨頭,還有那根根指骨連成的手,李天禹驚呆了,一定是在做夢,揉揉眼睛,根本沒有肉質的感覺,但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傳來,一絲絲的疼痛,用力一點,疼痛加重了,原來不是夢?是真的?是真的嗎?自己變成了骷髏?李天禹還是不能相信。想閉上眼睛平靜平靜,卻怎麼也閉不上,“骷髏是沒有眼皮的。”想到這兒,不禁笑出聲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