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琲琭想以此來結束所有的痛苦之際,忽然,手中的金簪竟不翼而飛,消失得無影無蹤。驚愕了一下,馬上想到是誰的所為,琲琭怒道:“出來,你給我出來。”隨聲而至的,正是一直隱身在旁的刑天。
把玩著從琲琭手上變過來的金簪,刑天沉默不語地看向窗外。此時此刻,這宅院四周盡是殺戮聲、哀嚎聲。雖然琲琭的屋子此刻還是平靜的,但照情況來看,不稍多時,叛軍定會突破防線,殺入這裏來捉人。
刑天本打算著用法術把琲琭移離這裏,但卻竟見到她在尋死自盡,心中一陣煩躁,無聲地奪去她的凶器。被奪走了金簪的琲琭咬牙切齒地看了看刑天,狠狠地罵道:“偏你愛多事,我的事不與你相關,把簪子還我。”
一聽之下,刑天更覺心中的煩躁更甚,竟憤然地把簪子直接丟出窗外。琲琭愕然了一下,趴倒在床上大哭起來,哭著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死?你明不明白,這樣活著比死更難受,我隻想逃開這裏,可是如果無緣無故的走了,皇帝哥哥與母後又定會怪罪於颯哥;如果不走,留在這裏,心裏時時刻刻都象在被撕裂一般的痛。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此刻死了,別人隻會認為是被叛軍所逼,不會怪罪於颯哥哥的。你卻不讓我死,知不知道,這不是在救我,隻是讓我再痛苦多些時日罷了,你究竟明不明白呀?”
說完,埋首在那鴛鴦被褥裏痛哭不已。刑天歎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她哭得肝腸寸斷,心中憐愛萬分,伸手欲撫上她那烏黑的發絲,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收回了手,蹲下身子,柔聲說道:“別哭了,我說過隻要你想離開,我會帶你走的。”
琲琭煩躁地說道:“我也說過了,不能這樣走的,你明不明白呀?”刑天說道:“我明白呀,你想以死來逃離這裏是吧?其實,這未嚐不可,隻是未必需要真的死去。”
這沒頭沒腦的話,聽得琲琭一頭霧水,抬起頭來,淚眼婆娑詫異地看著刑天。梨花帶雨,更顯楚楚動人,刑天不由得看呆了過去,直到琲琭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方醒悟過來。
尷尬地幹咳一聲,說道:“這個,我可以用法術令你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就象真的割頸自盡,氣息全無死去了一般,但其實隻是假死。三天後,即可自行蘇醒。等他們把你埋葬了,我即偷偷去挖墳把你救出,這樣就可以不會牽累到唐颯,而你又可以離開這裏,不用再痛苦地活下去,你認為如何?”
聽完刑天的這個提議,琲琭抹幹眼淚,沉思著,一時拿不定主意。刑天又說道:“怎麼?是不是想想又舍不得唐颯那混蛋了?若這樣離去了,這一生都不可以再見那混蛋,你可要想清楚。”
琲琭“呀呀”地怪叫兩聲,順手撈起床上軟枕沒頭沒腦地打向刑天,罵道:“不許你這樣說颯哥哥,你才是混蛋,你還是妖混蛋。”刑天撇撇嘴,扭開頭,不再作聲任她胡打。
見他竟不躲不避,任自己打,琲琭連忙停下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為什麼不躲?怎麼這般傻?”刑天繼續不看向她,幽幽地說道:“你不是更傻,明知道可以要回來的,卻偏偏要成全別人,讓自己痛苦,最傻的是竟然還為了這樣的事就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