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退下後,十三才看著身邊的人道:“魏德,四哥那邊一切安好嗎?”
“好著呢,爺的寢宮和四爺那邊一牆之隔,爺若是覺得無聊,可以過去和四爺說說話。”魏德低聲說道。
“不了,我不能給自己和四哥惹麻煩。”十三阿哥連忙搖頭,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就要到落日時分了,明日一早他就要帶眾人去祭拜祖宗的大殿裏為十八祈福了,但願那孩子能康複吧。
這些日子,他聽到的消息都是十八病情加重,這讓整個行宮的人都覺得很壓抑。
隨意用了一些吃的,十三阿哥翻看了一會佛經後,便躺到了床上,一股睡意襲來,他打了幾個哈欠便躺到了床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院子裏有看守的侍衛,到了深夜也都靠牆打氣瞌睡來了。
魏德身為十三阿哥的貼身侍從,忠心自家十三爺,那是毋容置疑的。
如今這行宮裏,十三阿哥身邊的一切事由皆是他在做主,在打點。
等自家主子睡熟了後,又安排了守夜的,魏德才去廚房那邊找了些吃的。
他平日裏還是很好酒的,但是主子下了死命令,這幾日不許他們飲酒作樂,魏德也記在了心裏,哪怕再饞嘴,哪怕廚房那兩個粗使的婆子如何勸說,他都忍住了,隻是嘴饞的很,忍不住抱著酒壇子呆了很久。
“魏爺,真的不喝幾口?”婆子笑嘻嘻說道。
“不喝了,你們沒見太子爺喝酒都被禁足了嗎?爺我有幾個點腦袋砍?爺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們也早些休息吧,明兒個一早還要給咱們十三爺準備早膳呢,一定要記住,做齋菜,再像昨兒個那樣出現肉食,我也保不住你們。”魏德沉聲交代道。
“是,請魏爺放心。”兩個婆子連忙應道。
魏德把酒壇子放下,轉身就往外走,也不知是不是走的太急了,竟然和進廚房的一個粗使宮女撞到了一塊,那宮女身上端著一盆水,都澆到魏德身上了。
“奴婢該死。”那宮女嚇得花容失色,連忙下跪求饒。
“魏爺,您息怒。”兩個婆子也來求情。
“小丫頭做事怎麼如此毛躁。”魏德忍不住搖了搖頭,出去了。
他先回到自己的住處,準備換件衣裳就去主子那邊瞧瞧,可是一聞身上,竟然有股子淡淡的餿味,看來剛剛那個小宮女手裏端的是餿水。
魏德隻覺得一陣惡心,便讓人打了盆水,到了下人們沐浴的地兒衝了一把,幹淨了後才出去了。
秋日裏天氣涼爽,外頭還有一股子桂花香味,魏德一時覺得神清氣爽,背著手踱著步,慢慢往自家主子的屋裏走去。
剛到院子裏,他就發現值夜的兩個太監一個靠在門上,一個靠在柱子上睡著了。
魏德忍不住一人給了一腳,踢的很輕,想提醒他們起來值夜,可是就當魏德準備推門進去時,卻發現這兩個太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心中一冷,立即推了推兩人,發現他們還有呼吸,是暈過去了。
“遭了。”魏德臉色大變,立即推開門進去了,寢殿內傳來的輕哼聲讓魏德瞬間愣住了,他跑進去一塊,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家主子明明是一個人睡的,床上怎麼冒出個女人來了?
但是身為奴才,打擾主子的好事兒可是天大的忌諱,但是他家主子那麼潔身自好的人,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讓讓女人來伺候,特別是他這麼望過去,自家主子和那個女人都沒有穿衣裳,他總不能強行過去把那個女人拖下來吧。
一時間魏德心裏想了許多,頓時有些六神無主了。
愣神了片刻後,魏德跑到了院子裏,拿出兜裏的一個小哨子輕輕吹了幾聲。
出了這樣的事兒,他一個奴才拿不定主意,若說自家主子如今最信任誰,自然是四爺了,這事兒還得四爺拿主意不可。
短促的哨聲響過片刻,立即有道人影從隔壁的院子裏翻牆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