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靜的開始(1 / 2)

人都說亂世出英雄,可見英雄的產生是需要某些外部條件的,而現今是太平盛世,那麼,於英雄者,功成名就或許有些遠了。自然,對於某些心有餘自身條件嚴重不足的人來說,這或者可以算作是他們自欺欺人的借口。

張小花,男,十九歲,D大學一年級新生,平時無不良嗜好,與所有男生一樣,喜歡泡網吧,追漂亮女孩,也有拯救公主斬殺惡龍維護世界和平保衛全人類等不著邊際的夢想,但由於條件有限,隻能不時看看小說來安慰一下。總的來說,這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人物了。“張小花”並不是他的本名,是同學之間的玩笑話。隻因為張小花從剛開學到現在就一直整天穿著他那條迷彩服樣的褲子,並且其意誌不因刮風下雨打雷閃電而轉移,於是被同學調笑稱“穿花褲子的勇者”。也不知是誰先“張小花,張小花”的叫,反正到後來傳開了,大家都這樣叫,本名反倒被人忘了,“張小花”這個名字因此安家落戶。張小花也不在乎,他知道大家沒惡意,也知道就算想改也不是那麼容易改的,因此別人叫他就答,弄到最後甚至宿舍樓下的老頭都知道了。由此可見,俗話說的果然是好,人言果然是可畏的。

這天天氣挺不錯的,順帶著人的心情也好,當然主要原因是下午沒課,張小花哼著歌準備回宿舍的時候被收發室的老頭叫住了:“張小花!有你的信!”

張小花挺奇怪的接過來,邊翻弄著邊上樓。按理說不會有人給他寫信,現在通訊那麼發達,有事一個電話就搞定,看信封這麼薄,也不可能是他前幾天在網上買的東西。回到寢室,其他三個人不在,張小花於是大大咧咧躺在床上,開始拆信。信封上沒寫發信地址,也不知是怎麼郵過來的,倒是他的名字等其他信息都是用毛筆寫的。張小花不懂鑒賞,但也感覺到這字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連帶著對內容充滿期待。

“莫非是有人暗戀……”他嘿嘿地傻笑。拆開後是不出所料的失望,當然也不能說不是情書就沒收獲,他收獲了一張請柬。請柬的顏色是很古樸的暗紅,不知是什麼材料,也沒有過多裝飾翻開後也沒署名沒稱謂,還是那個讓人舒心的,隻一句話:“戊子年癸亥月乙卯日,恭候大駕。”這請柬寫的沒頭沒尾,連地址都沒有,張小花也不甚在意,隻當是錯郵或惡作劇,隨手扔在一邊,就上網玩起遊戲,不一會兒就忘在腦後。當然也就沒看到那請柬連同信封在他背後發出柔和的藍色光芒,隻一閃,光芒消失,再看就什麼都沒有了,幹幹淨淨,仿佛那請柬從不曾出現過。

我們平日總是抱怨生活把機會留給了別人,更多時候,我們會抱怨機會來時自己沒有好好把握,讓它白白流逝。生活的轉機大概就是這麼無聲無息地走過,有人以為是偶然,但其實是必然。

轉眼開學近兩個月了,張小花依舊穿著他那條花褲子在校園裏晃蕩。初來乍到的新奇過了,餘下的就是日常生活的瑣碎。同寢的蟲子開他玩笑:“我說小花,你那條褲子是不是該洗洗了,你不嫌臭啊。”

蟲子是四個人裏個子最高的,也是四個人裏心思最單純的。一個男人如果用單純這個詞來形容是未必恰當的,但實際情況是如果不用這個詞還真找不到更貼切的了。不過單純不等於傻,想在口頭上跟這個人討便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張小花於是立刻反駁:“你褲子才臭,這是我昨天新換的!”

“那前天你穿的是啥?”

“前天的那條和再往前的都被我送到洗衣店了!切!”

“感情你的褲子都是一樣的啊!”蟲子的語氣很是驚歎。

“怎麼,不可以麼?”

“那到不是,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品位還真讓人不敢恭維啊!”蟲子大發感慨。

張小花懶得繼續搭理他,埋頭打遊戲。蟲子也不再說話,寢室裏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葉子突然來了一句:“馬上就是光棍節了,我說你們打算怎麼過啊?”

說到葉子這個人,乍一看感覺不好相處,時間久了才能發覺,這人再和氣不過了。

張小花聽到過節就來勁:“當然要先把陳小豹同學排除在外,他這個飽漢子就別瞎摻合我們餓漢子的追悼會了。”

陳小豹一聽當然不幹:“我怎麼就不能去,我還單身呢。”

“你是單身?我明明看到你天天和四班的那個班花在一起啊,難道你倆什麼都沒有?”蟲子對於感情一向遲鈍,不過對於別人的八卦還比較上心。陳小豹長得很帥,隻是有點黑,不過也不影響他泡妞就是了,在情人眼裏,那叫做“小麥一般健康的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