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能齊聲應道，“是，臣妾告退！”雖是失望，卻也不敢動聲色，兩人不約而同的離去，卻都是暗暗對那個奴產生了興趣。
進入內殿，發現她一直規規矩矩站在那裏。
看到他進來，她屈膝行禮，沒有稱呼陛下，而是直接稱，“主人！”她不理解陛下是什麼，不知道九昭帝的身份到底有多高，隻當他是主人！
一對一的，他是她的新主人，如此簡單！
對於這樣的稱呼，九昭不自覺的扯動了唇角。“第二雪……”他像是在細細體會這個名字，深邃的眼眸盯著她麵上的白錦，和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水眸。
接過她遞上來的茶，他已經酒足飯飽，雖然沒有喝茶的＊＊＊＊＊，卻還是品了品，隨手放下。隨口問，卻是帶著習慣性的威嚴，“為何要遮住麵容？”
“如果主人不介意奴的醜陋，奴可以摘下來！”她之所以帶著，隻是不想給臨褚丟臉，臨褚不在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帶！
“醜陋？”他看著那水眸，錦布下的麵型是完美的輪廓，挺秀柔美的鼻梁……這應該是一張絕美的麵容才對！
她抬手，輕柔的摘下麵上的錦布，坦然的看著九昭。
他的目光接觸到那印記的一瞬，大驚，懷疑，驚怒，肯定，不可遏止的爆發，一掌打過來，耀眼的藍色光束擊中她的左腹，柔弱的身軀飛出去……
一切宛若行雲流水……她砰然落地，他才驚覺自己已經出手！
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如此濃烈而幹脆……
良久，她才自痛苦中透過氣來，五髒六腑揪痛難忍，心中沒有任何詫異，隻是忍受！
比這更惡毒的打罵她都挨過……主人的任何舉動，都在她心中無波，隻因為他不是臨褚！
冷冷看著自地上掙紮的羸弱生命，九昭心中的怒火與震驚仍在燃燒，他想起了罌雪，那個拿走他的心卻要殺死他的女人！臨褚把她送來是意外？偶然？
為什麼？
三百年了，他始終無法麵對……
那莫名的熟悉感，隻因為她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隻因為她就是他的血淚凝成的，卑賤而帶著詛咒的生命！
她卻沒有任何求饒，血腥混雜著上宮的龍涎香，整個大殿隻是她努力的呼吸聲，吐出口中血，她淡漠的抬頭看著他，沒有在站起來。或許，站起來還是會被打到，更何況她已經站不穩……
可悲的是，她心裏忽然很想念臨褚，而他們分別還不到一天……想起他抱著她在空中飛翔的感覺……她沾滿血的唇角，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淡淡的自嘲。
九昭看著她，不明白為何她在笑，剛才那一掌像是沒有打在她身上！
“不問我為何打你？”他的聲音冰冷，是厭惡、鄙夷、恨與怒，宛若她就是那段遺失的情，和他胸口早已消失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