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魔都密府,隻有每晚月色下持續武動的孤單人影,昭示了這裏還有一股強勁的生命氣息,隻是最近這幾天,這股生命氣息時而旺盛,時而衰竭,不過不論如何強盛,用不了多久就會迅速衰竭下去,同樣的,片刻後再次旺盛起來,生生不息,波動不止。
“啪”的一聲脆響傳出,一道青色勁裝的少年,被一隻灰色的拳頭擊飛到一丈遠處,這次躺在地上的時間似乎變長了一些,然而,少年依舊爬起,擦去嘴角的血跡,哼了一聲,又向銅人迎了上去。
這少年正是吳蒙,而那灰色銅人自然就是其中的一尊雕像。此時已經是吳蒙對戰雕像的第七天,可他依舊被連連甩飛,從天剛蒙蒙亮到太陽當頭照,吳蒙已經不記得自己被甩飛了多少次,因為每一次身體撞擊地麵,都讓他有種骨骼斷裂、內髒破碎的錯覺,於是被打倒了一次又一次,身體上的傷口也漸漸的增多,伴隨著躺在地上的時間也慢慢變長。
“乓、乓,啊……”這次傳來的聲音,是吳蒙被銅人一腳踹飛到另外一尊雕像身上,然後落到地麵。許久,那令人發杵的慘叫聲漸漸消失,少年掙紮著坐起,看看自己渾身浴血,咧嘴一笑,忍不住撇撇嘴罵道:“媽的,誰說這潭水是被稀釋藥性流逝過千年的藥液,這雕像被激發後隻能發揮出淬體中級的力道”?
藏在魔影劍中的灰霾卻是哈哈大笑,這些天,他可是親眼看見吳蒙被虐的有多慘,不過為什麼被稀釋了過存放了近千年的藥液,還能令雕像發揮出堪比淬體後期的實力,他同樣不解。
按照灰霾所想,大黯魔王原本配置的藥液灌注到雕像中,能夠令其發揮出堪比淬體大圓滿武者的力量,但是隨著千年間藥性的流失,在灰霾看來,這吸收了藥液的雕像最多隻能發揮出類似於淬體中級的力量,如今一看,自己顯然有些低估這藥性的強悍了。但是每次看到吳蒙被擊飛後那鬱悶的表情,還是忍不住狂笑不止。
半響後,吳蒙又喃喃自語一聲:“難道,這雕像全盛時期的力量不止淬體顛峰”?吳蒙疑惑道:“不管你以前是什麼,現在,哼哼…”,吳蒙愣是沒能說出來,遂暗自思量起來:“以淬體中期對戰淬體後期,自己本就剛剛晉級,而這雕像生前可是凝丹境高手,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如此一想,忽然覺得很頹喪,好比沒有了戰勝的希望,信念瞬間倒塌一般。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吳蒙有如福至心靈一般:“不對啊,以剛剛突破的淬體中期對戰有著千年戰鬥經驗的淬體後期,是應該不敵沒錯,可是雕像是死物啊,我可是有思想的,它隻具備固化的招式和程式化的套路,我應該靈活應對才是”。
想到這一點,吳蒙頓時豁然開朗,有如撥雲見霧一般,哼哼兩聲,大叫:“看小爺我怎麼把你揍的稀巴爛”。
說話的同時,一躍而起,仿佛剛才受的傷的不在他身上一般,三步並作兩步衝向銅人。
聽到吳蒙的叫罵聲,灰霾起初不以為意,這些天吳蒙每次被銅人擊飛,緩過來後總會喊這麼一句,但是今天這句明顯喊的時間不對,仔細一想:“不錯,我說怎麼不對勁呢,原來是比平日裏被擊飛喊同樣一句話的時間間隔短了許多”,望眼一看,正好瞧見吳蒙彈地而起,飛蛾撲火一般衝銅人而去的一幕,灰霾瞬間愕然,不禁喃喃:“這是怎麼了?”
隻見吳蒙欺身近前,一記金剛拳在銅人麵門前虛恍而過,感受到威脅來臨,銅人雙手交叉胸前作抵擋狀;吳蒙前行中全身半蹲,借助衝擊而來的慣性,瞬間竄到銅人左側,同時猛地轉身,扭腰送垮,借助這股扭轉之力,左拳順勢擊出。
銅人一發現中招,當即向後退步,同時左手化掌向前一撥,右手成拳直奔吳蒙麵門而去;看著那灰色的拳頭襲來,吳蒙心念一動,身體朝前一傾,灰色拳頭貼著吳蒙臉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