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在斜掛天邊,一輪殷紅沾染天際,將平時白色的天空,塗抹上一層血色。夕陽未落,新月便升,月勾起一角,在黑霾的雲霧下透著一絲銀芒,看不清晰。一陣風吹過,搖擺著一根根樹枝帶動著一片片樹葉,緩緩消逝。殘月升,落日降,天慕被一紅一暗劃分,不過西方的殷紅似乎更勝一點,那輪銀月,被落日的餘輝染上紅意,衍成了紅色,如同一輪血月,與落日殘遙相應!西方,遮蓋夕陽的一座千丈山峰。山頂,皚皚白雪如同純淨的畫板,映襯者夕陽的紅,反射著晶瑩的亮。一道身影矗立在這山頂,一身紅衣如血,為這夕陽下的殷紅,增添一份紅的濃鬱。身下,黑色的影子在落日餘輝的照射下,拉長著,延伸到了山腰處,被一間豪華的宮殿攔截住,揮灑不下。“月,出了。”莫名的,一語縈繞,空間蕩漾開一層察約不見的音浪,蔓延開!緊接著,宮殿之下林立的諸多屋舍鑽出許多,身著顏色各異,但款式相同的身影,夾雜著各種抱怨的疑問聲,仰頭看向宮殿!“是誰在說話?好高深的修為!”一青衣男性歎道。“不知又是那位長老門主在興歎了,僅僅聲音便差點讓我吐血…”一黑衣男性蒼白著臉,無神的眼看著宮殿。宮殿之內,沒有所謂的長老興歎,反而有一群年邁的老人皺著眉頭,歎息著:“他來了,境界也到了極致,怕不是我等能抵抗的,宗主不再,到底出去還是…”“千年,流浪千年,家…”音浪再出,這下,宮殿之下的屋舍外,所有人仰著頭,環視著,尋找那說話之人。“千年後的山,千年後的天,已不再是家,是…”聲音仿佛是從空間內蕩起,沒有聲源,沒有聲人。“誰?到底是誰?”山下有人問道。“不是長老,也不是門主…”“那會是誰?”嘈雜聲中,一輪聲浪延續著,蕩漾開…“月未變,人已逝,千年恩仇,了解之日!邱道天,故人之子,葉缺…來訪!”“噌”的一聲,從宮殿內率先衝出五人,各自身著銀色華袍,飄散一頭銀色長發,臉上無悲無喜,眼中神光閃動,氣質與勢壓驚人!五人虛空屹立,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身後,千丈山峰的頂端,那道紅色身影之上!“快看,五大長老出來了,竟然一起出來了!”有人指著空中五人,眼中露出恭敬與激動之人。“那人在蕩月峰上!”有人順著五人視線,隱約看到從千丈山峰上滑落的影子,辨別出,說話的人在山上。“剛剛沒聽錯吧?這人竟然認識宗主,而且指名道姓,怕是來者不善吧?”一人小聲的在人群中說著,頓時一群人眼神一利,眼中的激動減少幾分,這嘈雜的聲浪更是直接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拄著目子,看著虛空五人!“噌”緊接著,又是七人從宮殿內衝出,身著深紫色寬服,眼神中透露著幾分鋒芒,在立於空中時,略為向銀衣五老點點頭,目子齊齊看向山峰,有著幾分凝重。“七大門主也出來了,這人到底是誰?”眾人心中不由自主的顫動著,神色無比的凝重!“葉缺…”五老中,一人臉色閃了幾下,向前一步,有些猶豫道。“轟”一聲炸響,千丈峰頂,積雪如同瀑布一般壓下,渾厚的轟鳴聲如同天威雷鳴般,向下碾壓!宮殿下眾人臉色蒼白起來,頓時有數少人眾飛天而起,但是上萬人神色慌張間,亂了起來!然而,令他們如死神一般的雪蹦,並未如期而到,但卻不是空中五老,和七門主出手。一道驚天迫地的無窮鋒芒,攜帶著俾倪蒼生,傲骨天下的劍意,哄然在山頂爆發,碾壓一切的雪浪,被這股鋒芒劍意碾壓,化作虛無,在空中消散!“陸老?”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緩緩從山頂降至與十二人同等的高度,穩了下來,一聲輕呼,沒有如同方才虛空蕩音的感覺,這聲音清脆平緩,富有青春氣息!雪花飛舞著,夕陽折射了最後一點光輝後,完全熄滅,黑夜,被月的銀芒覆蓋。眾人,借這一絲銀光,清楚了來人的模樣!一頭飄逸的黑色長發,散亂在背後,兩撇劍眉直衝雲霄,一雙眸子,似乎蘊含著整個世界,閃爍著深邃的星芒。身高不過一米八五,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高若千丈!一身紅色輕衫飄飄灑灑,帶來的不是飄逸,而是血腥!沒錯!離這人足有幾十米的距離,但是他身散發出來的磅礴生機,攜帶著令人屏息的血腥氣息,依然撲麵而來!“陸老?趙老?三叔?嗬嗬,小子葉缺回來了!”來人葉缺,麵帶著微笑,仿佛人畜無害,但是在場所有人,又有誰,能忘了剛剛那撲天蓋地的鋒芒劍意?能忘了方才悠遠飄渺的幾句話?不能!“葉缺…你…果然沒有死!哎…”五名銀衫老者中再次有一人踏出,臉色略為蒼白,神情頗是難看,說道。“三叔?嗬嗬…怎麼會死呢?有你們在呢!”青年葉缺嗬嗬一笑,眼中不露半分情緒,平淡的可怕!“你們沒有死,我怎麼會死?”“你…”被葉缺稱作三叔的老者一激,沒有生氣,反而驚恐的後退一步,神色之間,晦澀無比。“這人竟然敢這樣說?他是誰?”下方有人說道。“應該是千年前的餘孽,而且,定然不是普通人!”有人了解一些說道。“那你…回來…”陸老看了一眼其他人,神色晃動間,猶豫道。“我已半步超脫,如今隻待圓滿!爾等則是我圓滿的契機,你等若死,我必圓滿!”葉缺說道這裏,眼中露出幾分狂意,神色也有了幾分變換,“因此,我是來殺你們的!”此時的葉缺,依然笑著,衣衫隨著風無聲的飄動,長發飄飄,帶著幾分仙意,走的卻是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