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跟談心密不可分,也跟那個夢境密不可分。
他知道自己在這麼多年裏麵虧欠談心的實在是太多了,他想要挽回,卻不知道該怎麼挽回。
他也看到了談心跟薄恒在一起的時候,很高興,他覺得自己跟薄恒之間,是沒有可比性的。
淩喬南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麵都是非常自卑的,倒不是因為自己家庭近乎貧困的緣故,而是他覺得自己不能夠給自己的家庭帶來更多的美好和財富,這一點讓他很自卑,縱然他現在已經做得非常好了。
跟他同一時期畢業的,就屬他現在的事業最好,而且是處於穩定上升的階段。
當然這一切都跟遇到了傅其深密不可分。
如果淩喬南是千裏馬的話,那麼傅其深便是伯樂。
淩喬南深吸了一口氣,笑著扯了扯嘴角,極度自嘲和諷刺。
他仰頭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眼淚一下子不爭氣地全部都掉了下來。淩喬南很少哭,所有的男人都覺得哭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淩喬南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直接拿起了酒瓶,開始灌醉自己,否則的話根本難以入睡。
半個月後……從傅其深和溫思涼那邊,傳來了談心要結婚的消息。當淩喬南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先是愣了幾秒鍾,之後的反應卻是和溫思涼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他幾乎是沒有反應,直接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工作了。
唉,溫思涼看了一眼身旁的傅其深,歎氣說道:“淩喬南就是太冷靜太清冷了,他這個樣子,我要是談心,我也不敢愛他了……你看,到了談心要結婚的時候,他竟然還能夠做到這麼冷靜,真的是可怕。”
這件事情要是換一個角色,換成是溫思涼和傅其深的話,傅其深估計要把婚禮都給掀了。
但是淩喬南卻出奇地冷靜,讓溫思涼看著都憂心。
而此時,在卓家,薄恒今天提著禮物來了,談心最終還是接受了薄恒的求婚,並不是她覺得自己結婚的年紀到了,而是她覺得,這個人剛好合適了。
談心並不是會把自己隨便交托給別人的女人,否則的話那九年的時間她早就另覓他歡了。答應薄恒,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
剛好卓家人又非常地喜歡薄恒這個人,因為薄恒非常地穩重,對談心的好大家也都是看在眼裏的。
用卓邵北的話說,這個人才是最適合談心的。
談心這個人太頑劣了,她的愛情不能夠是卑微的,而應該是被人寵著慣著的,這樣她愛著才不會太累。
這句話真的是一語中的,完全說中了一切。
晚飯過後,薄家父母也一起來到了卓家,大家夥一起開始商量起了一周後婚禮的事情。
談心跟薄恒算得上是閃婚了,但是談心卻一點局促不安的感覺都沒有。她反而是覺得非常地心安,薄恒總是能夠讓她心安。
一周後,婚禮訂在了維多利亞酒店的二樓宴會廳,談心沒有給淩喬南發過去請柬,這樣的事情她真的是做不出來。
婚禮一切從簡,是談心要求的,她是二婚了,況且離上一次離婚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所以她想要一切都簡簡單單地才好。
上一次跟淩喬南結婚的時候,他甚至連一場婚禮都沒有給她。
談心在化妝室裏麵,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時間覺得有些陌生。
這個女人,馬上就要屬於薄恒了,她的心底,必須在今天徹徹底底地把淩喬南這三個字給抹幹淨。
談心深吸了一口氣,伸出一隻手觸碰到了自己心髒的位置,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動地非常非常快。
不僅僅是緊張,更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