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覺得鳴鸞那孩子十分吵鬧,沒想到不在的時候,倒顯得院子裏分外的冷清。
沈慎之閉目休息了一會兒,伸手喚了自己養的靈鳥,讓它將宜箏叫來——
沈宜箏到的時候,沈慎之正閉著眼睛端坐在廳堂上,圓桌上的香爐正散發著嫋嫋升起的淡香,俊美的臉上有著難以親近的冷漠。
“師父。”沈宜箏走到他身前一米左右站定。
沈慎之睜開眼睛,平淡無波的眼睛望著她,似乎想從中看清什麼,許久之後,才說道,“你可知為師為何喚你過來?”
沈宜箏垂頭答道,“徒兒不知。”
沈慎之也不在意,繼續問道:“你可知為何為師除了鳴鸞百年不曾收徒,為何會留下你?”
沈宜箏:“徒兒不知。”
“氣海破損,元素難以聚集,一生都難以觸及到魔法,成為藥師輔助魔法師——這便是你的人生!”沈慎之的語氣淡淡的,看向她的表情也隻是比陌生人溫和些,“原先我是這麼認為,不過你的氣勢太強,強得都不屑掩飾自己的目的,你的目的肯定不止止是成為一個藥師,成為沈慎之的徒弟也隻是你台階的第一步,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為何傳說中有些懦弱的小女娃有著難以隱藏的威勢,除非是手中握有相應的籌碼,否則一個人不會有這樣的眼神……”他將手放於她頭頂,語氣帶著淡淡地嘲諷,“不如眼神再怯懦一些。”
沈宜箏有些愕然,停頓片刻,“師父說得都對,但是有一點卻錯了,我從來未將師父當做踏腳石。隻是以師父大才,徒兒才能好好在臥虎藏龍的學院裏平靜地學習。”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想到卻早已被沈慎之看在了眼裏,看來她還真的沒有演技天賦。
她想變強,隻是為了活得更加有籌碼而已。
對於沈慎之和鳴鸞,她自認恩怨分明,就算沒有十分的真心將沈慎之當做師父,但是他們確是她的恩人。
“我知,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讓你待下來。”沈慎之點頭說道,“可還記得入學測試時發生的事情?你以E級資質奪得學院魁首,這便惹來了高層的矚目,這便罷了,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自己的底牌掀開來,龍神眷顧乃帝國大求之道,你的舉動已經引來帝國高層的關注……”
龍神不眷,龍形不現。
沈宜箏從未想過自己的無心之失反而將自己暴露在明處,那時是她大意了,不該未搞清楚狀況便將自己暴露出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師傅和師兄才如此在意我的修為嗎?”
“你是我沈慎之的徒兒。”沈慎之望著她,“你隱藏的東西說與不說,我總是會盡力保住你,這是為師的責任,望你以後謹言慎行。今日找你,為師要帶你去見一人。”院長沈千傾,同時也是沈家嫡係的祖輩人物,按照實際輩分來說,還是沈慎之的叔叔。
“可是與龍神有關?”沈宜箏問道。
“龍神之事關係甚大,學院已經做出抉擇,想必你已經知曉一些事情。此次出行,你必要同行,學校也會安排學生與你一起,此外還有帝國學院的學生,他們身份貴重,此事風險甚大,應該還會雇傭傭兵隊。你與沈家同脈相係,行走在外,你代表沈家人,你可懂?”
沈慎之素手抬起,掌心之中凝聚出一條暗紅色的掌鞭,“此乃火雲鞭,是為師當年突破六階時,沈院長贈禮,今日為師就賜予你。”
這大概是沈宜箏聽沈慎之說得最多話的一日了。
沈宜箏半跪於地,雙手接過,“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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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傾住的院子離沈慎之的並沒有很遠,是個類似四合院的二層小院子,一山一木都顯得精雕細琢,分外精美華麗。
沈千傾一襲錦緞藍衣,寬衣窄袖,腰間用了冰晶做扣子,劍眉星目,容貌氣質皆是難見的上等,觀其外貌比起沈慎之也不過五歲之差,隻是那雙眼睛透露著深沉與孤傲。
“叔父。”
沈千傾似乎早已知道他們要來,早已坐著在等候。
“這就是你小子一直藏著掖著的小徒兒。”他伸出一根手指朝著沈宜箏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沈慎之皺了皺眉,卻並沒有開口阻止,徑自對沈宜箏說道:“這便是這所學院的院長,也是你的長輩,稱呼師祖便可。”
“見過師祖。”
沈千傾笑望了他一眼,院長和師祖雖然都隻是一個稱呼,但是兩個名稱所包含的親疏含義卻是立竿見影,十分明顯,隻不過,這些小事他還是願意給沈慎之麵子的,“聞名不如見麵,我總算是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他又嗬嗬笑了幾聲,龍形,隻要出現了龍這個詞所有的一切都不在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