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不等闕玉說話,蘇漠便先一步先到了季憶的眼前,眼眸之中帶著一絲努力,“你是從哪學來聽人牆角的?”
“我是執筆官,在做本職工作的時候也會要竊聽旁人在說什麼不是?”麵對蘇漠的指責,季憶依舊十分坦然的麵對,“況且,對於執筆官來說,無論聽到什麼知道什麼,也不會去給出什麼建議,讓事情發生什麼改變,我們所要做的隻是知道事件的全貌,並且沒有任何偏袒的記錄下來,難道不是這樣麼?”
“季憶……”蘇漠的眉頭緊鎖,她望著季憶,眼中的憤怒未見,卻還是忍不住對輕輕歎息了一聲,“這趟渾水,並不是你可以淌的。”
“漠真神不去記錄的原因是因為妖界是一灘渾水不願沾染到麼?”季憶緊盯著蘇漠。
“不,隻是我不被允許記錄妖界的事情,”對麵季憶的逼問, 蘇漠有些無可奈何的打開了話題,“所以,我不會去,也不會記錄。”
“那麼,我去總可以吧?”季憶直直的看著蘇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念著這個被她所討厭的嘛名字,“執筆官季憶去記錄總歸可以了吧。”
“未完成的需要謄抄的書卷你可以離開書樓,”蘇漠愣了一下,明白了季憶言語裏的言外之意,目光再度銳利起來,不願在此刻退讓。
“隻要我謄抄完就可以去妖界記錄了麼?”季憶不理會好這打發的話語,步步緊逼。
“等一下……”看著張揚跋扈的兩人,闕玉苦笑著舉起了自己的手,橫在了兩人之間。
雖然他是天帝,可是對執筆官說知道事情甚少,甚至不明白眼前的兩人究竟是因為什麼爭吵到這般的地步,按理說,執筆官的事情它是不可插手的,隻是據理力爭的季憶讓他有些好奇。
“天界的戰神去到妖界已經將近一年的光景了,在他失去消息之前,傳聞妖界傷亡了數萬的妖,我不清楚這是否是戰神所做的,如果是他做的我也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因為我對妖界真的是一無所知。”闕玉看著兩人,那孤傲的麵具被他褪去了,他的聲音也帶著了些謙卑,“妖界脫離六界已經有數萬年的光景了,聽聞先前也派去執筆官記錄的,所以,這一次我以天帝的身份,請求各位執筆官們,不用把妖界的現狀告訴我也可以,我想知道戰神是否還活著。”
“天帝……”靜靜的聽完闕玉懇求,蘇漠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友善,一副隨時準備下逐客令的模樣,“我這可看不是什麼接受委托的地方,更不會因為你以天帝的身份說了我便一定要去做。”
“所以我說的是各位執筆官們。”闕玉笑著道,裝作聽不懂蘇漠話語的模樣,目光卻轉向了季憶,“當然,我也會告知南天門的守衛們,隻要是下界記錄的執筆官一律放行,不會阻攔。”
自從上次季憶跑去妖界之後,蘇漠便以漠真神的身份命令南天門的守衛們,季憶隻有在與她同行的情況之下才能通過南天門,才準許季憶同行,天帝現在說的這句話,是變相在告訴季憶,若是她想去的話,完全可以無視掉蘇漠的阻止,他是同意她下界前去妖界記錄的。
雖然,闕玉會這麼說並非真的想要季憶前去那樣危險的地方記錄,隻是想要從側麵迫使蘇漠同意這一次的記錄。
若是旁的地方也就算了, 可那裏是妖界的……
“天帝……”
“漠真神,我該說的話已經說話了,”蘇漠剛想再說些什麼,闕玉便打斷了他,“今日頗有打擾還望見諒,至於妖界的事情,我靜候佳音。”
沒有給蘇漠任何拒絕的餘地,在說完這些之後,闕玉便離開了書樓,看著站在房門外幾乎被眼前場景嚇傻的伺候小仙,用眼神示意她此時不要進屋,這些事情,交給他們自己卻解決便好了。
反正該說的他都已經說完了,雖然不知道那個季憶為何這麼想去妖界記錄,可她眼中神色能看出她堅定的心,就算蘇漠再怎麼阻止都是製止不了的,除非願意的自己前往……
這是闕玉最願意看到結局,可若是蘇漠寧死不從,季憶也會想辦法自己前往的吧,不多到底是誰前去妖界的闕玉並不在意,反正不管是誰,要是以執筆官的身份前去的話,定不會帶去暴亂,還能給自己帶來想要的消息,比他自己派出人馬安全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