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
記憶中的種種非常清晰,可相對的,我眼前的是事物倒是一點一點的模糊了起來,恍恍惚惚的聽見鍾離溪再叫我,我卻無法給他任何的回應,隻覺得眼皮很沉,很沉……
要是我可以這麼一直睡下去,可以不理會任何的事情,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倒是最美好的事情……
這是我在陷入昏迷之前最後所想的事情的……
“季姑娘沒事吧?”
朦朦朧朧從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並不是太熟悉,卻也能聽得出這是誰在說話。
“她本來應該在渡劫的時候覺醒的,那應該一下迸發的力量在她體內無處可去,四處亂撞著,你覺得能好到哪裏去?”鍾離溪冷冷的回答著炳遙,不是平日的友善。
“並未覺醒……那麼,季姑娘還是什麼都不沒有想起來麼?”
“似乎想起了一些,又似乎沒有,”鍾離溪回答的輕巧,注意力並不在這之上,“你同丫頭的不是挺要好的麼,怎麼如今一口一個季姑娘了,聽著太過生疏了。”
“屬下隻是覺得季姑娘並不是她,雖然模樣有幾分像,可是……”炳遙欲言又止幾番,還是沒能說下去,“不過王讓我保護好她,屬下也定萬死不辭。”
鍾離溪並為給炳遙什麼回複,屋子裏安靜了很久,我不知發生了舍呢麼,隻能聽到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剛想繼續裝睡,鍾離的聲音就出現在了耳畔。
“要是醒了好歹吱一聲,睡了這麼久,還要讓人白的擔心麼?”
鍾離溪的話聽的我打了個激靈,我隻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他,極小聲的問道,“我不是要偷聽什麼……隻是……好像不好插嘴……”
“也沒說什麼,”鍾離溪笑著道,“望舒他領了兵又有些得意忘形了,我得讓給他收斂些,所以讓炳遙照顧那你幾日。”這句話過後,炳遙並未在開口和我說過話的,舉手投足間表現出的都是對我的厭惡,麵對這樣的炳遙,別說是把剛剛的話題繼續問下去了,就算隻是看著她帶著譴責的眼神我都會覺得心虛。
我無法反駁炳遙所說的話。我的確自私,隻想完成自己該做的事情,並未考慮過其他。
就連鍾離溪的事情也是在炳遙說過之後我才肯去思考這些事情的。
妖界內亂的事情我的確不知,他們在六界消失了太久太久,要不是偶能看見從妖界逃竄出的小妖,說整個妖界隕落了都不誇張。
上古末,帝俊上神死後,整個六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與天界同站在最高點的鬼界一下沉溺,隻做著本分的事,對其他都不聞不問,天界則因缺了製霸之主動蕩了好幾萬年,魔界乘機侵肆旁界,尤有要統領六界的勢頭,隻有妖界,在帝俊上神死後的第三個月一下消失了。妖界沒有晝日之分,是憑時間的推移區分日夜,我都在屋內呆了這麼久,鍾離溪也是該上路了,先前的時候玉響也說餓了,他也會呆上這一日。
“神君?”
在屋中的我聽完守衛的那一句,就久久的沉默著,得不到回應守衛不由又回了一聲,我愣了許久,還給了無事的回應。
這兩日我都喜歡伏在銅鏡前發呆,瞧著鏡中的自己,總以為自己能回想起一些什麼事情,讓迷茫的我可以憑借那些記憶去做出一些決定,而是像縮頭烏龜一樣蜷縮在此處,什麼事也做不了,什麼事也把不敢做。
雖然我很不滿自己此時的模樣,玉響和炳遙倒是很待見我這樣,每日甚至都不進屋跟著我,而是也像是門神一樣,就站在屋門口守著,見到我時臉上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好像我會選擇呆在乖乖的呆在屋子裏不出去,是他們給我灌輸了那麼多的思想的成果一樣。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似乎也並不能否認……
不過說來也奇怪,那些總是會突然侵入進我腦海關於過於的回憶,最近的我倒是一件都想不起來了,就連睡覺也不再做夢了。
隻是那些曾經想起那些事情都在腦海裏反複的被描畫,一點一點清晰到不能在清晰了,可那些就算知道,就算想起,那也隻是一幅幅畫麵,我隻知道知道那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連當時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都不能知曉。
每一次去回憶,都像是在看旁人的故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