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溪怔了一下,明白了蘇漠的想法之後笑了起來,蘇漠總比他想的縝密些,有時候,他比他更適合當這個家的長子,當哥哥。
“好,聽你的。”
“對了,關於有人刺殺爹的事情,下人們那……”蘇漠邊說邊用扇子指指自己的在動的嘴。
“恩,我不去幹涉。”鍾離溪轉身準備離開了院子,“我現在就去和白管家談一下。”
“哥,等等,”蘇漠叫住了鍾離溪,“嫂子那,就說白管家去幫爹辦事,而且非去不可。”
鍾離溪歎了口氣,無奈的說著,“你把南雪也算在懷疑對象之內了?。”
蘇漠認真的看著鍾離溪,點了點頭,拿出了平時說話的語氣,“算是吧,不管怎麼樣她畢竟是沈太傅的女兒。”
“我明白該怎麼做。”鍾離溪又歎了口氣,如果自己是蘇漠應該也會要求這麼做的,畢竟在蘇家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可能是你的敵人。
鍾離溪的背影慢慢的要看不見了,蘇漠捏住手中的茶杯,頓了頓,衝著鍾離溪的背影大聲的喊著,“哥,這次事情解決了,讓嫂子和我們一起去喝一杯把。”
“找到弟妹在和我說把。”鍾離溪停住腳步,回過了頭,嘴角掛著嘲弄的微笑,說完了便消失在轉角了。
蘇漠望著鍾離溪離去的方向出神,哥似乎已經忘記她了,才會和他開這種玩笑。也對,五年了,連自己有時也在想她是不是隻是當年自己的一個夢,這裏的又還能幾個記得她呢?
那麼這個夢自己還要做多久?
蘇漠苦笑著仰頭喝完杯中苦澀的濃茶,要是能忘記就好了,忘記她曾出現過在他的世界裏。
第二日從清晨開始,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現在似乎變得更大些了,變得有些嘈雜,讓人心神不寧的。
跟雨水相比蘇府則顯的安靜很多,大家頭默默的做著自己事,對於昨天的事都心有餘悸,深怕什麼時候自己就中了刺客的招,相比較下,蘇家的兩位公子就顯得淡然的多了。
也許從小就生活在爾虞我詐商人的圈子了,所以對算是對他們的爹,也沒有過多的情感了把。就算是對待一家人,他們也一直是淡淡的。所以昨日兩位公子趕回來的時候感情上依舊沒有什麼波瀾起伏的感覺,大概就算他們的老爺昨夜真的死了,他們也不會掉下一滴眼淚吧。
別說是眼淚了,就是極其普通的微笑,他們也幾乎沒有在公子們的臉上看見過,當然,除去商場上客套表示禮貌的假笑。
或許就是在這個府邸內呆上六七年的仆人們也不能說清楚們關於他們任何一絲他們真實的想法吧。
“大夫說,不出意外,爹最晚明天就能醒來了。”喝完碗中最後一口湯,蘇漠說到。
“恩,官府的人早上的時候到布坊來了,說要來府邸內做調查,被我推脫掉了。”鍾離溪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蘇漠,“下午有空幫我去城西的店裏查下帳吧。”
“好,”蘇漠收起信。
“夫君,下午還要回布坊麼?”擦拭幹淨嘴角後,鍾離溪身旁的驕人兒問道。
“恩,爹還昏迷不醒,白管家有去京城辦事了,新來的賬簿不讓人那麼放心,有些帳就隻能自己核算記載了。”蘇漠沒有直接的點了點頭敷衍過去,而是和他的夫人沈南雪十分清楚的解釋著。
“那……有什麼我能做的麼?”南雪小心翼翼的問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似乎不能在隻當了無所事事的蘇夫人了。
“嫂子不介意的話,可以幫我們守著爹麼?”蘇漠看了看沈南雪淡淡的開了口,並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感覺到了歉疚,隻是這個情況下,這些仆人們照顧自己的爹絕對沒有自己的大嫂那般細心。
“沒問題,”沈南雪信誓旦旦的點點頭,她在這個家一直都隻像個擺設一樣,總算也有她能做的事情了,而且看起來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有什麼事,就讓人去布坊叫我過來。”鍾離溪翻著賬簿雖然顯的十分不在意,但還是輕輕的開了口。
“恩。”
“我去城西辦查完帳就回來,布坊要我去幫忙麼?”蘇漠已經站起來身來。
“也好,等你來了我們一起去一趟官府。”鍾離溪也站起身來,沈南雪幫他整理著微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