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漠你夠了!”鍾離溪一把摟住了我,眼睛裏都像是能燒出火來,“丫頭什麼都不記得,你為什麼要為難他!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到底是有什麼重要事物被我遺忘了?
我叫做季憶,生活子在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通家庭裏,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我從出生以來所有的記憶大部分呢都記得清清楚楚,就算蘇漠和我來自同一個年代,可我也並沒有見過他,絕對沒有見過他。
他分明隻是在質問我,可是到到底在質問什麼?
頭疼的根本沒有任何的方法思考,雖然被鍾離溪摟在了懷裏卻依舊覺得疼痛難耐,是什麼,是什麼被我遺忘了?
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睜開了眼睛瞧見的仍舊就陌生的屋頂,唯有任何端由的,眼淚就從眼睛裏流了出來。
“落兒,落兒你醒了!”磕在一旁的鍾離溪猛的睜開了眼睛,瞧著我布滿淚痕的臉,連忙抬起了衣袖一點一點的為我擦拭幹淨,“沒事的,落兒沒事的。”
“蘇漠呢?”聲音有些沙啞,開口的第一句卻讓我自己都愣住了,“他在哪裏?我有事情想要問清楚。”
鍾離溪搖了搖頭,俯下身摟住了我,“落兒,沒關係,不管發生什麼都會在你身邊,隻要你不離開我就都會在。”
蘇漠消失了。
我在鄭小琴的宅子裏呆了一個月,依舊沒有任何他的消息,之前住的地方也變成了普通的人家,不再是所謂‘秘密基地’。
大陸雲沒有在用強的,而是依舊每日找人拜訪上門,像是希望鄭小琴有朝一日會被感動一樣,而鄭小琴在那日之後則變成了有些瘋癲,整日的我在房中彈琴,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就好像死了一般。
鍾離溪經常會出去,三天兩頭的徹夜不歸。
我依靠著鄭小琴的房門口,聽著屋內的琴音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抿起了嘴巴,想要笑卻沒有絲毫的力氣,這裏的一切似乎沒有一項是我能明白的,除去,我似乎不能回去了。
我原本就是無神論主義者,就算沒有辦法在投胎似乎也不是什麼放不下的事情,隻是我有好多事情不能理解,有好多的事情不能明白。
我經常會問鍾離溪我究竟會是誰,他的回答卻總是,落兒就是落兒。他像是有事情在瞞著我,我卻不知道應該怎樣讓他說出口。
“落兒怎麼又坐在這裏,跟我回屋。”
鍾離溪從別處回來了,看著我坐在鄭小琴的房門口,笑了笑,牽住了我的手,帶著我往後院子裏走。
“出去記錄完,我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回去了?”
呢喃的吐出一句話,鍾離溪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為什麼要回去,這裏不好麼?”鍾離溪低著頭,“就是生活在這裏不好麼?反正在哪裏都都是可以生存下來的不是麼?”
“可是……”
“留在這裏,落兒,和我一起留在這裏好麼?”
又是問我這一句。
扯起了嘴角,之前蘇漠也是在問我這個,我逃避了沒有回答,第二天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卻又是鍾離溪在問我,要是我這次不回答,是不是連他也會消失在我的麵前。
“我想回去。”
我抬頭望著他,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是麼?”鍾離溪突然笑了起來,“就算我在來到你的身邊,你的回答依舊是這樣子的麼?”
“你在說什麼?”
“季憶,我在你的心中就真的一丁點的地位都沒有麼?”
“鍾離溪……”
剛想叫住他,自己周圍的場景卻瞬息變化了起來,周圍場景迅速的在變化著,日月飛轉,我卻能清晰的看見鄭小琴度過的每一天。
一年的閉門不見客,到第二天的可以和大陸雲隔著門說話,之後可以麵對麵下棋,吟詩作對,等到了第五年,迫於家庭的壓力的,大陸雲娶了妻,那日鄭小琴並沒有再見他,之後的日子卻依舊按照之前的方式過著,隻是鄭小琴也從重新踏入了青樓,轉身變成紅倌人,不在有多顧忌。
大陸雲雖然心疼,也知道她是在生氣,卻也無可奈何,如今鄭小琴就連他娶進門做妾都是不可能的了。
煙花之地,大陸雲從沒有去尋找過鄭小琴,柳樹之下卻依舊能安靜的對弈賞月,直到第十年後,大陸雲想要和鄭小琴離開此地,鄭小琴亦和小路雲一樣,一杯毒酒下肚,和小路雲一樣還給了大陸雲一個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