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人情？
我眉頭一擰，也沒吱聲。
雖然不知道蘇漠在這個時代給自己安插了一個怎樣的身份，不過就從剛剛當朝尚書大人都把他當做上賓來看，多少也應該有些來頭，而這一句話一份賞錢，鮑媽媽以後也不敢再隨意的懲罰我了，也算是讓我在這暖春閣有了可以立足的地方，更方便跟著小玉做記錄。
這事要是別人來做，我一定會感激的痛哭流涕，滴水之恩用湧泉相報，可這偏偏是蘇漠……無端的讓人覺得，就算這人情隻收不還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對了，”已經走到轉彎口的蘇漠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我淺笑了一下，“季憶，別忘記我剛說的那句話。”
剛剛說的那句話？
雖然蘇漠的話少，可剛剛我們似乎也說了不少的話題，說了不少句，他說的那一句是哪一句？
看著岸邊久久沒有散去的人群，鮑媽媽不由也把表演的時間給拉了長，一直到天微明所有人都才散了去。
因為外麵的喧囂的聲音，在船內的我也自然睡不好，幹脆起身跟著小玉挑了一個還算暖多的位置跟著眾人一起聽著紅塵之中的靡靡之音，竟然也昏昏的睡了過去。
……
“小玉兒，你為什麼會來找我？”
“當然怕你有危險啊。”
“可是我們明明今天才見過麵。”
“我把你從鮑媽媽的手上救回來，怎麼能再讓你狼入虎口？”
“哈哈，小玉兒我喜歡你的性子。”
“憶兒也不像別的姑娘那樣嬌作。”
……
被冬陽刺到了眼睛，醒來的時候自己正依著扶欄，頭磕在了小玉的肩膀上，身上蓋著的是一件厚厚的大棉衣，小玉依舊合著眼，呼吸均勻，我隻坐直了微微仰著頭，想要呼吸高處更新鮮的空氣。
一夜笙簫，那些客人間肆意談笑的話語似乎也還在耳邊沒能完全消散，處處都奢靡的氣息，讓人覺得好不自在。
昨晚上絮絮叨叨的和小玉說了好些事情，也旁敲側擊的問了不少，卻沒有多少能在記錄的時候用的到。
因為家境貧困，小玉十六歲的時候就登台賣唱，因為嗓音格外的清澈，受到了不少高官貴人的追捧，小玉聽訓她母親的嚴教，潔身自好，就算已經在這煙花地徘徊了兩年，卻依舊是清白之身。她也並不是自命不凡，隻是在等著一個人，等著那個值得她把所有都交付出去的一個人。說著這些的時候小玉的表情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樣，語氣也柔弱了很多。
我是仙胎降生又是被師父帶大，無情無愛無欲無求，並不能理解小玉說這些的心情，隻能感受到一種從她心底散發出來的孤獨感。
不知道怎樣安慰，能給予的隻是一個不算溫暖的擁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