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姐過謙了,若是胸懷天下之人都不可問道,則天下之道將與何人求問?還望墨小姐不吝賜教。”
兩個人正說著,龍輝推門進來。
原來這墨愁出事,太子龍翔就在附近,龍翔是認識晴雯的,見晴雯慌慌張張的奔跑,就知道有事,一問之下大怒,自然是很快趕到,龍輝則是正在等太子到來,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便派人來尋,知道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便也趕了過來。
“六弟,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向墨三小姐請教治國之道。”
太子讓龍翔坐下。若按宗室大排輩,太子排在第二位,寶郡王為第七位,龍翔則是第六位,因此在外太子稱龍翔為六弟。
“太子定是想偷學些知識,好來賺我的,嗬,偏不隨你願,讓我發現了。”
龍翔和太子甚為親近,有些玩笑也是敢開。
“太子及世子殿下,您二位可要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一介平民,哪敢跟您二位談論治國之道呀,此事還是休提為善。”
“怎麼?胸懷韜略卻不想說與帝王家聽,你膽子不小啊。”
龍輝這話說的不真不假,半真半假,似真似假,總之是開玩笑的成分多些,墨愁也沒往心裏去。
“世子若要這般說,那小女子自是無可辯駁的,豈不是君子坦蕩蕩,小女子雖不是君子,卻也坦蕩。”
墨愁談論治國之道,開什麼玩笑,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作為共和國的兒女,誰會去考慮治國之道了?這是領導的事情,共和國是有嚴格的分工的,既不是人大代表,也不是政協委員,更不是領導幹部,這些事輪得到她操心?說句不好聽的,她就是關心一下,那都是不知道自己有幾兩重。
墨愁從沒關心過這些事情,居然要談論這些事情,談什麼談啊?
再說,你這大唐帝國還有沒有360這還不確定呢,治理還有啥用?
自然是要推脫的,這些話不能談,不能說。
“君子坦蕩蕩,精辟,精辟啊!”
墨愁臉上出現黑線,她現在比起剛才被劫持強搶的時候還要難受,這句話誰人不知?哪個不曉?竟被說成精辟,天下還有比此還過分的事情麼?
哦,天!
“還有一句,送給二位,不太好聽,若是不喜歡,也別往心裏去。”
“哦?!你說。”太子饒有興致。
“小人常戚戚。”
“小人常戚戚?!妙哉!”太子拍手稱善。
“太子,咱們兄弟可真失敗啊,高人在側一十六載,竟是無知無覺,可悲,可歎。”
呃,墨愁快要吐了。
“是啊,不過為時不晚,亡羊尚且能補牢,你說是麼?墨小姐。”
太子有一句沒一句的就往墨愁身上引。
“我服氣了,你們兩人大人,大大人,饒了小女子吧。”
墨愁的小圓臉上掛著愁容,說不出的可愛,尤其是那雙明眸,左一圈右一圈的轉個不停,就是天上的明星,也未必能趕得上她。坐在墨愁對麵的睿親王世子,看得不由得癡了,太子也頗為欣賞的看著墨愁。
看著兩人的目光,墨愁終於忍無可忍,背起書來。
“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則安鄉重家,安鄉重家則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則易治也。民貧則危鄉輕家,危鄉輕家則敢淩上犯禁,淩上犯禁則難治也。故治國常富,而亂國常貧。是以善為國者,必先富民,然後治之。”
管子的文章,墨愁竟然背的住,讓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這篇文章字數不多,卻說明一個基本道理,那就是富民的重要性,至於仁義禮製則為次要。
“精辟!”太子拍手說道:“有此一文,足以安邦定國了。”
“好,好,好!”龍輝連說了三個好字,接著說道:“隻是,富民強國,看起來很有道理,其實卻有很嚴重的問題。”
墨愁本就對此不精通,管子的文章也隻是強背而已。在沒有信仰,沒有追求,隻圖一時之樂的社會,這種觀點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龍翔想的則要更多些,隨即明白龍輝所說的症結之所在。
“六弟所言甚是,若是沒有教化,即便民富,也隻能為禍,不能為福。”
“你們看,我說這種事情不用跟我說吧,你們還不信。”
墨愁抓住了把柄,想就此打住,不再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