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啊，你要是想學符呢，我可以教你，何必這樣呢。”王叔開始教育我了。
因為保存這張符最初的動機是不純的，所以被他們拆穿的時候，我恨不得扒開條地縫鑽進去。
“把小蘭的頭發纏一根在你左手的第一指節上。”
“好。”我照王叔的話做。
“不要纏的太緊，免得缺血。”
“好。”梁蘭的頭發很長，但是發質很好，倒是不擔心繃斷。
“為了防止出意外，我再跟你交代一下，”和尚說，“在出發之前，我會點上那柱香。”他指了指蘿卜上插的那柱香。
我點頭示意他繼續。
“然後我們會把房間的窗戶關掉，這時聚魂香產生的煙就是直的。等你出了魂，你就吹煙示意，我就知道你準備好，接著我們就出發。我的手裏也會帶上這種香，到時候在圖書館也會用到。吹煙就是我們之間的信號。出了竅以後，你能聽見我說話，但是我聽不見你說。行路的時候，你就在我的左手邊一步的距離，不要太遠，也不要太近，不要太前，也不要後，免得出現意外情況我照顧不到你。知道了嗎？”和尚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
我的心砰砰直跳，點點頭，“但是有兩點疑問。”
“你說。”
“我身為魂魄的時候，真的可以吹動煙霧嗎？”
“可以，這是聚魂香，在鬼市一百一根，可不是普通貨色，你放心。還有呢？”
“第二，我出竅之後，你們真的沒辦法看見我的魂嗎？比如擦牛眼淚什麼的。”
“可以看見，擦牛眼淚或者喝鬼酒都可以，但是我們見的生人的魂魄都隻能是一團霧氣似的東西而已，所以不如不見，而生人出竅後的魂魄卻可以看見彼此的細節。”
“你們如果能看見我，我行動起來更安心一點。”
“哎，哎，小崔啊，你不知道啊，現在鬼市物價太高，那些顯魂的東西又是搶手貨，你以為很好買？這這事結束，我帶你去鬼市逛逛，到時候你就知道混我們這行，有多麼不容易。”王叔感歎。
鬼市？我不止一次聽他們提過了，雖然我現在很好奇，可是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和尚見我沒再發問，接著又說：“等我們到了圖書館，我們就開始著手尋找梁蘭的中樞魄。人的七魄離體後，一般會有三種歸處：一種喜陽，日出之時，則居於屋之東隅，日落之時，則移之西隅；一種喜歡浮於屋簷之下，隨月而出；還有一種叫藏五行。白天的時候，我和王啟生在圖書館仔細搜擦過，裏麵沒有找到梁蘭中樞魄的蹤跡，不過這事我可沒有告訴梁蘭，在這件事情上，我們還是要給她一些信心才好。所以現在隻有考慮最後一種情況了。”
“最後一種情況？藏五行？什麼是藏五行？”
“之前已經說過，七魄離體後帶有天生的恐懼，對陌生事物會加以排斥，對熟悉的事物則會依附，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和尚歎了口氣，看樣子雖然他一直安慰梁蘭，自己卻也知道中樞魄留在圖書館的機會渺茫。
“那到了圖書館後，我們該怎麼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