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見到梁蘭的時候,她和平常變的一樣,對我一幅愛答不理的樣子,好像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既然她不提,我也隻好裝傻充愣,畢竟這種偷窺別人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主動提出來。本來我我還打算,一旦她對我的態度有變,我就馬上向她賠禮道歉。
反倒是小蘇,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大一樣了,而且笑起來和他老爸一個模樣,有種神神秘秘說不清的味道。
由於昨晚的事情,我接觸梁蘭的時候,就像小李子侍奉老佛爺一樣,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背她下樓的時候,也會細細考慮接觸她身體的哪些部分會顯得君子一些,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把我的醜行向眾人公布,到時候我就身敗名裂了。
吃過了早飯,王叔和尚還有王坤霞談論起了圖書館的火災。王坤霞說這場令舉國震驚的火災,在事情發生幾天後,就開始有人在暗中掃清障礙,阻止這件事擴大影響,而且官方隻是一單純的火災結束了這件事情。少數遇難者家屬有的滿意賠償金,領著屍體就回家了;還有一些家屬現在還聚在大學校門口,形容枯槁,拉著橫幅要給自己的兒女套個公道。
“學校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
“正副校長都換了。”
“就這麼完了?”
“我就知道這麼多。”
王叔聽了道士的話,沉吟了會,“這樣吧,上午我和慧明悄悄進圖書館看看,你在外麵幫我放風。如果這件事情鎮的是有人為因素,我們就一路往下去查,也算是還你個人情。”
“我也想去學校轉轉。”一直沉默的梁蘭突然說道。她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小蘇當初跟著來的時候,打著照顧梁蘭的旗幟,結果走的是自由黨的路線,一大早就跑去了市中心。大概是老板娘把她栓在萬陽鎮太久,提到了外麵,就直接脫胎換骨,變成了野馬,誰也拉不住。王叔也任由她去,梁蘭也不介意。
於是照顧梁蘭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生物所長的我肩上了。這時我聽見梁蘭想去學校,就說:“萬一你在學校想上洗手間怎麼辦,學校的公廁裏好像應該沒有馬桶把?”
“我在學校分配了職工宿舍的,裏麵有,到時候不會麻煩你什麼。”
既然她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推辭什麼,心裏開始埋怨起落跑的小蘇。
由於學校是依山而建,進入校門後就是一段長長的坡道,兩邊的峭壁布著榕樹,為坡道中的行人庇蔭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種上去的。我以為把梁蘭推上去會費上很大的勁兒,結果卻不然。等推到坡頂的時候,我隻是感覺微微有些發熱。像是登完了一座高山,進入這個校園,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大好風景,眼裏看著林蔭下歡快的妙曼身姿,耳裏聽著妙齡女子們的銀鈴笑聲,一股屬於青春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你們的圖書館在學校的哪邊?”我問輪椅上的梁蘭。
“你想去看看?在那邊。”
學校很大。我推著梁蘭走了好些時候,來到了還圈著警戒線的圖書館旁,火災後的圖書館一片狼藉。旁邊立了一塊牌子,寫道圖書館失火後,幸存下來的書籍已經轉移,占時不能外籍。
這個大學的布局頗有意思。圖書館的旁邊就是一棟女生宿舍,女生宿舍的前麵則是足球場。足球場再過來就是體育館。女生宿舍知道打開窗戶,就能看見球場上飛馳的身影,時不時,還能聽見從宿舍樓上傳下來的喝彩以及尖叫聲。
此時正是草長鶯飛的四月,是春心萌動的好日子。陽光溫暖,天氣不冷不熱,而女孩們已經穿上了短裙站在球場邊上,為場中的男朋友們呐喊起來,讓我想起了《春天裏鮮花怒放》。而在這時,我看見了一個極為眨眼的人,就像是一叢鮮花裏,突然爬出了一直屎殼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