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琦心子一動,暗想此子怎麼知道“神”的存在的?向來,閻浮世界,渺渺大陸,億萬生靈,都隻識得有仙存在,而從未見過,更遑論是神一級別。
徐至琦但覺眼前的這個小子,全身都透著一股怪氣,不過,這股怪氣倒也是他所認可的。
劉皮耳悶聲悶氣道:“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見麵。”伸出手來,似乎要和徐至琦握手告別,可覺得這樣似乎不大合理,便縮了回去,囑咐道:“萬事小心,注意安全。”
徐至琦心內愉快,這位仙契,可是大大的有意思。
兩人就此別過,徐至琦離開了百戲樓,劉皮耳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繼續開始平板支撐。
劉皮耳知道,如果此刻修習《青竹識風筆錄》,可能會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致使氣息走岔了道,那可就是走火入魔,千萬不能走上這條道。
可不管劉皮耳是在平板支撐,還是倒立,甚或是打了一套簡化的二十四式太極拳,內心的躁動還是安撫不下來,這讓他早早的吩咐了店小二,整治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肴,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店小二臨走時,像是見到鬼魅一般看到劉皮耳,覺得這人是不是瘋了,一個人吃得完八碗四碟嗎?就算吃完了,估計也得脹死了。
劉皮耳胡吃海塞,結束了這頓饕餮盛宴,便滾入被單,呼呼睡著了。睡夢中的劉皮耳,似乎處在一個四周堅壁的房間內,隻有一道逼窄的窗戶,漏下來幾點光斑,看不清外麵的環境,也聽不到外麵的聲音。
唯一能夠感覺得到的,便是牆腳的陰暗潮濕,以及黏著的青苔,時不時的,才會有人拿著軟鞭,從門外走來,吩咐好幾個笨拙粗大的漢子,用厚重的棉被裹住劉皮耳的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便會有軟鞭劈裏啪啦地抽打在他的身上。
每次的抽打,都不低於半個時辰,直到棉被盡碎,軟鞭崩壞為止。
打到那個持鞭人心滿意足,方才灑然離去。
這個夢的時間很長,似乎有六年的時間,不管劉皮耳如何掙紮,都不能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樣子,直到有一粒石子樣的東西,從腦門心穿進去,劉皮耳才一身大汗地驚醒過來,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甚至於扣住床沿的手,都陷入了木板裏。
“嗬,原來是一個夢。”
劉皮耳心有所安,可轉念又想:“都過去了這麼些年了,怎麼還會出現在夢裏呀!”
既而,從床上起來,瞧了瞧窗外,已然夕陽落幕,黑夜擁來,算是入夜了。
“這個黑夜,應該不會那麼安靜了吧?”
劉皮耳輾轉到窗台位置,俯瞰著天井裏的池子和盆栽,隱隱約約覺得這樣似乎也蠻好的,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開個門麵,和妻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雖然辛苦,但賺的都是血汗錢,似乎那樣的日子過著也蠻好的。
“不過,那樣的日子,還是想想就算了。”劉皮耳似乎是在告誡著自己,“我還是希望能過一過別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