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紅半天沒出聲,楚斬情也不催她,好一會,才見金紅白著臉,抬起手指著帳篷後麵的空處,顫聲道:“在……在那裏。”
“在那裏?金紅,你分明在說謊!”
金紅在地上連連磕頭,哭聲道:“沒有,我沒有說謊,大人,我真的沒有說謊……”
楚斬情冷笑,“你剛才也聽說了,你家小姐死的時候,正是下雨之前,難道在下雨的時候,你還能在沒有遮掩的地方熬藥?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熬藥了,是不是該回到帳篷裏去躲雨?如果回去躲雨了,你是否就可以發現你家小姐已死?可是你說進帳篷時發現世子妃將你家小姐殺了,那個時候已經雨過一段時間,那麼在下雨的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麼?”
他一連串串問話,一字一句都幾乎如槍棍般重重的打在金紅身上,此時她跪在地上,已經連哭聲都發不出來。
楚斬情已經不用再問她,轉身走到中堂大人麵前道:“大人,這個金紅在說謊,所以她的證言完全不可信。在發案前,世子妃說進了第三間帳篷看見了金紅,她還給世子妃和林小姐端過茶,就因為她的存在,世子妃才對她深信不疑,將帶有迷藥茶喝了下去,才至於在昏迷的時候,被人抬到血案現場,做出大家所看到的那個場麵!”
這一論斷出來,眾人紛紛點頭,中堂大人卻仍有疑問,“如果說世子妃沒有說謊,可是為何她所描述的第三間帳篷裏的陳設與大家看到的不一樣?”
“那是因為。”楚斬情目光如梭,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慢慢道:“因為有人為了陷害世子妃,迅速將場景給換了。”
中堂大人動容,“證據何在?”
楚斬情冷笑道:“本來這已經超出了證明世子妃清白的範圍,但是有些人實在可惡,因為知道草民要來,竟派出殺手連草民也一並都除了,那麼我就不得不奉陪到底,誓要揪出真凶不可。”
接著他又示意中堂大人隨他進第三間帳篷,因為案發後,要保持現場,裏麵的簡單擺設依然在。
楚斬情指著邊角上的一個妝台道:“大人請看,這張妝台的漆水有什麼問題沒有?”
中堂大人細看了一番,“嗯,很毛躁。”
“不僅僅是這點,大人看,這裏,這裏,明明應該是張黑漆妝台,為何這些隱處卻露出朱紅色?”
“為什麼?”
“因為這張妝台本來就是朱紅色的,隻不過後來被人塗上了黑漆,可是由於太倉促,就把這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給漏了。大人可以聞聞,這上麵還殘留有新塗漆水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