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忽然哈哈大笑,一把推開竹影,毫不介意道:“蘇紅茶,你就不要裝模作樣了,你以為你說這種激我的話,就不能讓我知道你的目的,罷了,今晚本太子心情不錯,什麼種馬不種馬的,說得多難聽,就直接道明你的來意吧,我一律答應。”
蘇紅茶未料到此次如此大罵宋嶽,他居然都不惱,難道他是一個受虐狂?世上還真沒見過比他還自我感覺良好的人。
她的目光再次從靜立於陰影中的竹影身上溜過,朝宋嶽眨了眨眼,笑道:“太子爺果然度量大得很,小茶今日總算是見識過了。不過太子爺這次可能有所誤會,小茶這次離京城而來,並不是因為太子爺,而是忽然之間想起以前一件與陸小姐有關的往事,就迫不及待的想來向陸小姐問個清楚,既然太子爺今晚心情不錯,可否勞駕將小茶帶到陸小姐的住處?”
宋嶽觀她神色認真,不似是在說謊,心底不由有些失望。
轉而又想,以現在蘇紅茶的機智,自是怕說故意來接近他而被他厭惡,還在以退為進,心裏頓時舒服了不少。
他微微一笑,“與陸小姐有關的事?能不能先讓我知道,究竟是什麼事,還讓你親跑出城來相詢?”
他見到她後的神態自若,看來他還不知道鎮南王府曾經為蘇紅茶辦過喪事的事情,那這就更好說了。蘇紅茶皺眉,“這件事其實已經過去了很久,我也不該再去提起來,隻是到現在為止,我一直都在想不通。”
“哦?什麼事情想不通?”
“去年,在我向太子爺像得了失心瘋表白之前,也就是太子爺還未正式選太子妃之前,我娘曾托了熟人故意將我繡得極為出色的一幅繡品送到了皇後娘娘那裏,希望可以憑借繡品,先讓我的名字在皇後娘娘和太子爺麵前混個眼熟。誰知就在選秀前夕,就出了畫舫那樁事,以至我後來差點死掉。我想來問問陸小姐,她知不知道,那時候我怎麼會忽然去向太子做出那種不可理喻的事?”
宋嶽像不認識她一般上下打量著她,“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不錯,之前我和母後確實看到你繡的那幅繡品,繡工堪稱一絕,我母後簡直是讚不絕口,當時也真的對你上了心,可是你後來急不可耐而又膚淺的行為,又怎能與陸小姐掛上鉤?再說是你自己的事情,她怎麼又會知道?”
當時那幅繡品是一麵不過掌麵大的繡屏,繡的是落日飛虹,針法細密,設色精妙,擺放整個宮中,都是堪稱繡中上品。最絕的是,那繡屏繡分雙麵,另一麵繡的千山暮雪,雙麵雙繡,技法絕倫,他與他母後在宮中著實稱讚了許久,認為能繡出此繡品的女子,定然是心靈手巧、聰慧賢良的女子,當時他便心有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