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陸續發表和沒發表的東西,積攢起來,篩選一下,可以作為《張頌文集——播音主持藝術論》出版了。
很可惜,電腦主板壞了兩回,重裝了係統,所有暫時存放在C盤的材料都丟失了。有些還能靠打印的文稿複製,有些就毫無辦法再揀拾回來了。好在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文字,也不會成為遺憾的。隻是增加了工作量,顯得尷尬罷了。
這幾年,進入我的視野的問題,沒有全部表達自己的看法,在此簡略地記上一筆,也是一家之言吧!
我曾經說過,唯利是圖必然導致道德淪喪。所謂道德淪喪,包含了很多“不應該如此”的世事是非判斷。有些人不知道什麼是“感恩”,在逆境中得到救助,當“名”和“利”都滿足了,卻以為都是自己奮鬥的結果,竟旁若無人地“得誌便猖狂”起來。有些人不了解什麼是“伎倆”,總是用小聰明玩弄花招,獲得暫時的利益,就放肆起來,以為天下人都是傻瓜!那些一味向錢看的經營者,對消費者毫不留情,欺詐盤剝而振振有詞。最典型的事例,就是“朝三暮四”的伎倆。作為利稅大戶,常年獲取盈餘,仍然欲壑難填,以聽證會作掩護,接聽費用的定價拋出“六毛——四毛”與“七毛——三毛”的“選擇”方案,國內漫遊費竟決然不取消。如《莊子·齊物論》中的著名故事,養猴子的人給猴子吃橡子,說早三晚四,猴子急了;改為早四晚三,猴子樂了!這不是公然把消費者當猴子耍嘛。人們隻能聽之任之,沒有任何脾氣。這種非人性化的市場運作,給人們帶來的是“經濟效益第一”的價值觀,隻要能夠達到賺錢的目的,采取的手段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有些人竟不懂得什麼是“良知”,把惡劣和庸俗的汙泥濁水潑向人間,甚至“老虎戴素珠”,硬說這是大眾的喜好。有些人不明白什麼是“誠信”,大言不慚而行為不端,引經據典而寡廉鮮恥……這些行為的核心屬於“不勞而獲”、“少勞多獲”的範疇,“拔一毛以利天下,不為也”。一切講究“利用價值”,正所謂“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充分剝奪“可利用資源”,用得著的,就千方百計敲骨吸髓;用不著的,就棄之如敝屣,哪裏還會存有一絲一毫的“感恩”之念。當年,赫魯曉夫稱斯大林為“最偉大的父親”,竭盡諂媚的本領,掩飾野心,陰謀篡國;一旦大權在握,便翻臉不認人,極盡侮罵之能事,拋屍揚灰,自命不凡。所謂“滿臉子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由此可見一斑!中國曆史上,皇權至高無上,往往“忠臣十道本,惹得龍顏大怒,甚至推出午門斬首;太監一句話,引得龍心大悅,直至獨攬國家大權”。我們的確應該警惕“錢”與“權”對人們心靈的腐蝕和對人們欲望的誘惑!凱撒大帝臨終時囑咐他的侍從:“把我的屍體裝進棺槨以後,一定要讓我的雙手伸出棺外!”他的用意是:“讓世人明白,偉大富有如凱撒大帝者,死去之後,也是兩手空空!”和諧社會的建構,核心是精神世界的和諧,如果物欲橫流,爾虞我詐,“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那麼,很難到達“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諸惡莫做,眾善奉行”的道德彼岸。
理論和學術,是清如水、明如鏡的事業,揉不得半粒沙子,容不得些許假冒偽劣。古人創作,以“頭懸梁、錐刺骨、鑿壁偷光、囊熒映雪”為誌,以清心寡欲、專心致誌為魂,於是才有“增益其所不能”的靈感與衝動,“吟成一個字,撚斷數根髭”,生產出曠世之作,流芳千古,福澤子孫。為了開科取士、身價倍增、榜上有名、光宗耀祖,有些人竟不惜投機取巧、抄襲作弊,搞亂了秩序,破壞了規矩。這應該屬於“無恥文人”的行徑。如今,名利的誘惑是表麵現象,成果的量化是客觀原因,導致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進行抄襲作弊的內因,還是“心中無事業”和“肩上沒責任”,而根本的病灶,不能不說應歸結為人格的喪失與良心的泯滅。人格的打造,良心的錘煉,首先在於“踏破鐵鞋”,“眾裏尋他”,而不能隻期望“唾手可得”、“驀然回首”。當人們生活在某種見利忘義的氛圍裏,遠大的理想已經化為泡沫;當自己的“食槽”通向“飲食男女”和“顛倒黑白”的時候,追求虛幻的公正和空洞的平等也幾乎已經成為“共識”;人們對於信仰缺乏信心,對於主體失去主見,似乎習以為常、司空見慣。論著不管質量,隻算數量;學術不講深度,隻求速度,常常作“急就章”。這是各方麵都感到無奈的事,可又是多麼令人悲涼的事!但卻已經成為欺行霸市的規矩,先進的人文精神完全被紙醉金迷的血盆大口所吞噬!在這種條件下,像曹雪芹付出一生窮困潦倒寫成的傳世巨著,維特根斯坦研究數年寫成創立一個新學派的《邏輯哲學論》,恐怕都很難出現在我們麵前了!真正甘於寂寞、修身養性,抗幹擾、擋誘惑的仁人誌士,需要更大、更強的定力,才能堅持“十年磨一劍”、“鐵杵磨成針”的韌性,創造舉世無雙、為民造福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