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人忘記了那場殘酷的戰爭,可能身邊匆匆走過行人就是當年的老兵,不過誰又能記得那.......
劉成,今年28歲,作為一個退伍兵他對自己的現狀比較滿足,至少自己還能在一家服裝廠裏上班,對於那場戰爭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快點忘掉,實在是太殘酷了,至少他經曆的事情非常的殘酷......
劉成雖然才是個28歲的年輕人,不過他臉上的皺紋跟胡茬證明著他的內心要比年齡大的多。此時正是清晨,已經八點了,劉成要做的就是穿上衣服洗好臉,之後去上班。
“飯盒帶著,”劉成的老婆看見劉成從屋子裏走出來,就將放在鍋台旁邊的一個鋁製飯盒塞到了劉成的手裏。劉成點了點頭,之後將飯盒放進了自己的挎包裏走了出去,來到大院裏,騎上自己的二八自行車開始向自己所在的服裝廠駛去。
---------這就是劉成的生活,上班,下班,拿工錢,老婆,還有自己的二八自行車,劉成滿足於現狀,至少自己再好好幹幾年就能算是半個小康家庭了,而自己老婆的父親也應該就是因為這個才把女兒嫁給自己的------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
劉成老婆叫胡香蘭,那個年代極度流行這樣的名字,老婆家裏有三個姐姐一個弟弟,農村的,普遍的貧困。跟著劉成在一起可能說得上是幸福,至少能吃飽就是那個年代的幸福,而胡香蘭也算是個漂亮的女人,劉成不虧。
劉成的工作很簡單,就是裝貨,每天裝車卸車,東西都不是太重,就像往常一樣,劉成跟門衛老大爺打了個招呼之後放好自行車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你是劉成嗎?”一個聲音從劉成的身後穿了過來。“恩,我是,幹啥?”劉成一邊將手中的貨物放到卡車上之後轉過頭說道。劉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兩個人-------兩個都是中年人,一身灰色的中山服,鋥亮的大皮鞋,一個梳著一頭整齊的三七分,另一個則是地中海式發型,非常嚴重的禿頂。三七分還帶著一副眼睛,臉有點圓,給人的感覺算是比較慈祥,而那個禿頂是一個方臉,而且總是一張大板臉,就像是這輩子都沒笑過一樣。
“參加過越戰?”那個三七分小秘密的和藹的問道,之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根向劉成遞了過去。劉成點點頭之後接過了香煙,“幹啥啊?”劉成夾著香煙問道。“想問你點事,”三七分拿出火柴,給劉成點煙,不管怎麼看都感覺三七分做的實在是太過畢恭畢敬,這樣劉成有那麼一點的不好意思。“嗬嗬,我們是上麵派下來的,過來問你點事情,我們出去詳談,”三七分笑著說。“又是你們,”劉成拿下香煙,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說道,自己實在是有點受夠這些人了,記得去年來了一幫人請自己“喝茶”喝了一夜,自己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因為他們問的那些事情,都是自己想要忘記的,而且那待遇實在是不敢恭維......
“我們知道你的難處,對於你來說這件事情確實很殘酷,可是我們必須要了解,因為這可能關乎到國家的安危,”三七分說道“安危”的時候開始嚴肅起來。劉成聽到“國家的安危”的時候,心裏頓時一陣。“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件事情為什麼對你們就那麼重要!”劉成抓了抓頭發無奈的說道。
“嗬嗬,那麼你答應了?”三七分問道,一臉的期待。“恩,不過我現在要幹活,”劉成指了指貨車。“恩,好,明天,我們會幫你請一天的假,到時候咱們東來順,,早上七點半,嗬嗬”三七分繼續笑眯眯的說道,而旁邊那個繃著一張臉的禿頂的臉色緩了緩。
“拿著吧,”三七分將手裏的紅塔山塞到了劉成的手裏,之後兩人掉頭便走,就生怕劉成會反悔一樣。
劉成看著那兩個背影,抿著嘴唇:躲不過去的,到底還是躲不過去......
“老陳,這小子會來嗎?”禿頂緊鎖著眉頭對著三七分說道,兩個人的皮鞋踩在柏油路上發出塔塔塔的聲音。“會!當然會!為什麼不會!”老陳笑嗬嗬的說,似乎很有自信。“為什麼會?那件事對他來說可是有不小的陰影啊,”禿頂轉過頭看著老陳說。“嗬嗬,這麼多年來,我相信他一直都希望能把這件事情跟別人說個痛快......”老陳笑了笑,蠻有自信的說道,“聽說東來順火鍋確實不錯,咱們去吃點,別明天丟臉,嗬嗬”老陳笑嗬嗬的說道。“唉,你個老陳,就是管不住你那張嘴,”禿頂終於不再板著那張臉,笑了出來。接著,兩個中年人便一邊談話一邊向東來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