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倉庫裏,散發著泥土一樣的腐舊的氣息,
而在這樣一個地方離,一個勤奮的身影在不斷的翻著東西,因為是坐落在農村倉庫也特別老舊,四周的牆壁是使用老黃泥伴著沙土塗抹在牆壁上的;
一麵是兩個稍微有些粗的圓木柱子支撐著,另一麵是直接把橫梁直接嵌進了房子的牆壁裏,當然這個房子是指住人的房子,
農村的倉庫都是和房子連著的,這樣也省下了不少材料,建造起來也輕鬆不少,除了兩個個柱子和橫梁,周圍的牆壁的內部也都是拿藤條一點一點編上的,
年久沒有修補過,通風性倒是越來越好了,趕在晴天的時候,站在倉庫裏還能看見平日裏看不到的那‘一米陽光’。
一條條陽光透過牆壁映射進倉庫裏,本應漆黑的倉庫也變得隻是有些昏暗而已,也是因為這樣,平日裏看不見的飛灰,透過那一道道金黃色的日光變得清晰可見,讓人不自覺的就想閉住呼吸,有些嗆悶的感覺;
突然,一個聲音在外邊喊道:“超哇!時間差不多,該走了,趕緊準備準備吧”
“哦,知道了,我在看一下,一會兒就好了”褚超高聲回應道;
“哦,那你快一點”
“嗯”
褚超回應完就開始繼續翻弄起來,年輕人的名字叫做褚超,一個很是普通的名字,當然人也很普通,年齡二十三歲,屬蛇,現在是個大二的學生;
這一次來這裏是因為太姥過世了,全家人都來到了這裏,他也就跟著來了;
農村人過世,並沒有電視裏那麼多講究,但是披麻戴孝卻是要有的,唯一讓褚超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準備酒席,
當然這裏的酒席並沒有結婚那種興高采烈,氣氛微微有些沉重,可是褚超還真有些吃不下去,於是早早就離開席位,來到了倉庫裏,想來看看太姥所遺留下來的東西;
太姥姥家曾經也是大地主,準確的說是太姥爺家,家裏有好幾十坰地,是名副其實的大地主;
他也曾聽過他姥姥所講的過去的事,就和電視劇‘大宅門’差不多,一樣是家中富裕,孩子好幾個,個個都不怎麼和睦;
但太姥爺卻有絕對的權利,誰也不能反抗,也沒人敢反抗。
後來算是家道中落,褚超的太姥爺抽起了大煙,把家底敗火光了,太姥曾經講過那可是真正的金條,差不多將近有一小箱;
再後來趕上毛主席打擊地主老財,家也就徹底散了,一個個把家裏的東西分了,以後也就差不多也就老死不相往來。
這一部分是太姥帶出來的,當然都不是值錢的東西,好東西早就讓其他人搶走了,來這裏的人都可以去挑一個東西拿回去做紀念的,
所以也就沒人在乎褚超在這裏翻東西,其他和褚超年齡差不多大的還帶著些許鄙夷的目光;
可是褚超卻不去理那些繼續翻弄著,說實話他真的一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有翻到,都是些破爛衣服和鞋子,偶爾有些瓷器還都是碎的,
褚超有些失望,忽然,他感覺自己摸到一樣不是衣物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把東西上麵的衣物拿掉,
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能腐爛的差不多也都腐爛了,啥都變得易碎起來,
褚超一點點把東西從箱子裏拿出,發現是一本有些發黴的書,輕輕的吹掉書麵上的灰塵,
“咳咳!”
也許是年代真的有些久遠,灰塵有些過多,他被嗆的咳嗽起來,咳嗽一會兒之後褚超感覺好了不少,重新端起這本書,正打算觀看的時候,外邊傳來了催促的聲音,
褚超知道沒時間在這觀看了,雖然沒有隨身帶包,但是因為身穿麻衣,書正好能放進懷裏,外麵的人也看不到。
把自己剛才翻得那些舊物重新放回去,就把箱子蓋上了,因為這些東西一會兒差不多都要隨著太姥一起入土的;
送葬的隊伍很龐大,大致數一下將近二百來人,這二百來人褚超認識的也就十來個而已,剩下的差不多都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關係也都不用仔細去算,碰上了年齡差不多的就繞下道就行了,反正以後幾乎是再也見不到麵了,
要是碰到年長一些的,男的就叫表叔,女的就叫表姨,也算是進到了禮儀。
太姥的墓地是建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在早些年前就選好了地方,畢竟那前老人家的已經年過九十了,隨時都可能逝去;
褚超在一邊看著,看著棺材一點點的放進坑裏,那些老一輩的放聲大哭著,不管是真哭假哭,那份心意是盡到了,